夜深人静,楼梯上有一抹影子zj掠过，未开灯，轻轻拉开楼下阳台的拉门,蹲在外头，咔地点了根烟。

月亮被云遮住,昏暗中唯有一颗红点。

烟味弥漫四周，山里的空气很新,也很凉，和着尼古丁一齐吸进肺里,女孩仰头,短短的发梢扫过肩头,下巴小巧，皮紧紧包着骨，没有丁点丰盈的地方。

有人递过来一瓶水。

她被吓一跳,扭头一瞧,田至坏笑：“哥一嗓子zj就能把他喊下来。”

徐萤抖抖烟盒,伸到她田田跟前：“来一根？”

田至摇摇头，推了。

他劝：“你要没什么烦心事也戒了吧。”

小姑娘说所有老烟枪会说的话：“戒不了。”

“我不戒了么！”田至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从前也不是没想过戒,可工作zj性质在哪儿，难，遇了这么大的事儿，从前坚守的东西没了,但也挺好,他身边多了个管着他的姑娘，烟呐，是彻底不愿意碰了。

徐小姑娘觉得这人忒显摆了,不就亲个小嘴么。

田田的话她当耳旁风，田至戳戳她：“哎，问你个事儿。”

徐萤弹弹烟，往田师兄那儿凑了凑。

“刚装醉呢吧？”当师兄的，一点没留面儿，坏笑，瞧见有些人拉小手夜里散步了。

徐萤恩了声，她从来这样，在田至跟前一点秘密没有，从前想约梁伽年势必先跟田师兄通通气儿，让田师兄吹吹枕头风，把人弄出来。

其实她主意没定，装是装了，牵是牵了，可师兄从来就宠她，她不确定这里头的含义，也不敢以为自己有多好多能耐。

但从头到尾没变的是，她依然喜欢他。

“喜欢就说出来，内根木头懂什么。”田至说。

徐萤停顿半晌，摇了摇头。

“为什么呀？”

小姑娘把烟摁在地上，倒了点水把烟头灭了：“我还考试呢。”

田至：“……”

他缓缓冲徐萤竖起大拇哥：“可以，老子zj服气，你们一个两个都牛逼。”

“都答应他了。”徐萤咧嘴一笑，考上才能再说后头的事儿，没考上怎么有脸说？

师兄现在心里最看重什么她能不明白？

徐萤觉得就算说了师兄也会拒绝。

“我等着内天。”田至叹口气，“我就是想你能在他身边看着他。”

“是他看着我。”

“不不。”田至撑着脑袋问：“你发现他有什么喜好没？”

“打球？辩论赛？”徐萤数着手zj指，觉得师兄喜欢挺多东西的，冷不丁就给你抖落一个，会韩语会日语会……

“我是说现在，不是内时候。”

徐萤：“……”

她想不出来。

田至指指里头：“丫哪儿是酒精过敏，自个不愿意喝。人呐，遇到事儿都是要有个发泄的口，可他没有，他把内口子给堵喽！烟酒赌，这么多年碰都不碰，就憋着劲要回来，这么憋能憋出病，我都怕他给老子zj憋个大的，我真怕，心里没底。”

这番话说得徐萤心都揪起来。

“你看着他。”田至揉揉小姑娘脑袋，“你说的话他能听。”

“恩。”

、、、

转天一早，冬姐拉着徐萤又去了一次小树林，梁伽年忙着整理后备箱，瞧见两人笑嘻嘻过来，两手都是荠菜。徐萤跟他比划：“昨儿那片咱不都挖完了么？嚯！又长了！好多！”

冬姐宝贝似的：“回去让我大师傅给我做炒年糕！太特么好吃了！”

梁伽年的目光落在小姑娘指甲缝里，她也知道不好意思，知道脏，缩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