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
徐萤看了看表,把糖棍扔垃圾桶里,抬脚往安检口去。
这条路对面站了许多家长,也有执勤的交警,她无意间一扫,人忽然定住。
人群中站着zj大的男人。
她以前觉得田师兄古铜色的皮肤很男子汉很好看,可当许久未见的梁伽年立在田至身旁,瞧着竟比他还黑上不少时,徐萤觉得这种肤色也不怎么好看。
梁伽年的目光轻轻落在小姑娘身上,她的头发越剪越短,一个小男生似的男士头,一张脸那么小,嘴里含着糖,腮帮子鼓起来,一双凤眼没有温度。
田至笑着zj朝徐萤挥了挥手。
然后那只手前头扇了扇,意思很容易看懂——
让她早点进去,甭在外头溜达。
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梁伽年,不知他为何突然回来。
两人遥遥互望一眼,像只是巧合般碰了一瞬,又烫着似地滑开,下一秒,各自转身。
徐萤开始了她的战斗,而梁伽年则赶去机场。
田至如今已能驾车,他摔瘫之前成天队里待着zj,开消防车的机会比开别的多,所以就一直没买车,今儿借了汤老师的座驾送哥们走,路上瞅了瞅一脸严肃的梁律,笑起来:“我就猜你会回来。不放心啊?也是,真跟自个闺女差不离了,你啊,就一操心命。”
梁伽年抿着唇不语。
本来只打算看一眼,没想让她知道。
“你说你这来回折腾……”田至说,“有你这样的吗?要不不回来,一回来就走,你俩看见了也不说话,搞得我怪别扭……”
“你工作安排好了?”
“恩,还是回队里。”
“一线?”
“恩。”
“汤老师同意了?”
“恩。”
“你甭一直跟我恩,不会说话?”
“你想听什么?”田至叹口气,“你想让我转岗?”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汤老师没说过,他爹妈没说过,徐萤也没说过。
“我倒是想,人能要你么!”梁伽年摇摇头,“待你的一线吧!”
“你大爷!”田至笑着zj骂。
“你大爷!”梁伽年面无表情回过去。
就这么着zj,田至第二次把他送上了去西藏的飞机。
他还赶着回去开庭。
在偏远地区,很多情况都是在城市中的人们想象不到的。
在内蒙大草原有马背上的国徽,在西藏则有车载法庭。就地开庭,流动办理zj,这是梁伽年在西藏作为援助律师学到的新东西。
十月份的主观题考试他没有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