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妈妈,牙齿!”小胡戈举起右手。
羊皮手套紧紧攥着一块麦芽糖,上面黏着一颗染血的门牙。
“哎呀,把牙齿都咬掉了。”分妮瞪了丈夫一眼,“谁叫你给他买麻糖的?”
“不打紧,胡戈本来就在换牙,早晚得掉”
“你在这做什么?”
波隆老远就看到侏儒的身影,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表情,但衣服与形貌他很熟悉。
他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就站在大门口等,谁知等了好久,那家伙像走丢了魂,木桩子般杵在那,一动不动。
“他叫胡戈”侏儒怔了怔,木然道。
“什么?”此地人声嘈杂,侏儒嗓子里又像塞了团棉花,声音发颤,好似带着哭腔,波隆没听清楚。
“我想吃饺子!”侏儒大声道。
“喔,你跟我来。”波隆随意点点头,拉着他往大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饺子本来是为文艺团准备的,一个演员只有七个,很金贵,不过帮你要一碗应该不难。”
以波隆的身份,的确很容易就弄到一大碗鼓囊囊的元宝饺子。
“你喂我吃好不?”侏儒看着蒸汽腾腾的海碗发呆。
“what?”波隆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你喂我。”侏儒把勺子递给他。
“滚!”波隆别过头,不再搭理他。
好半响,侏儒也没声响,他好奇回头,却发现老兄弟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