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再没听到大动静,午宴过后,傅昭就想告辞,谁知章老夫人却不放她走。
“急什么,今儿太子妃没来,你干娘就你这么一个闺女,还不该好好陪陪她?……熹儿?熹儿身边两个奶嬷嬷,四五个丫鬟婆子,还照顾不了她一个小人儿?这事听我的,咱们娘几?个好好乐呵一天!你一定要走,是嫌弃我是不是?”
傅昭无法,只得又坐下来,陪着打几?把叶子牌,又听两个女先儿说了两回书。
有其他人要走的,无一例外都被留了下来。
其间又听外面
几声炮响,不过许是地方远,模模糊糊闷雷似的也不像头回那么吓人。
天色将晚,那几个近亲陆陆续续告辞,章老夫人这次没有挽留,客客气气地派人护送回府。
傅昭顺势告辞,不想郑夫人却拿出两箱子衣料,拉着她左比划右比划,兴致勃勃地探讨什么花样做什么款式的衣裳。
一来二去,就到了掌灯时分,傅昭又被留下,用过晚饭才终于告辞成功。
国公府依旧派人护送。
银钩似的弯月悬在屋檐上,藏蓝色的天空似乎被谁用朱砂抹过一道,血红的、模糊的,长长一条延伸到禁宫的方向。
沉闷的、带着颤音的炮声时不时透过冷寂的夜空传过来,惊得傅昭浑身发紧。
她突然觉得街道上好安静,还不到宵禁时刻,为何连个人声都听不到?
因去的是国公府,她先前?并未设防,身边只带着拂芳一个人。如果?真?有发生点意外,一个丫鬟可不够用,只盼国公府的侍卫不是软脚虾。
正胡思乱想着,马车忽“嘎”一声停下,车外几?声简短的交谈后,车帘一挑,洛桦苍白着脸,携着寒风,长腿一抬闪身进来。
拂芳颇有眼力地爬到外面车辕上坐着。
“你怎么来……唔。”
话没说完,傅昭就被他紧紧抱住,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之扑过来。
他在抖,冰冷的身躯浑身都在发颤,甚至都能听到他牙齿轻微的碰撞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竟紧张惊惧到这个地步?!
傅昭没有急于追问,只用力环住他的窄腰,将自己身上的暖意一点一点传给他。
许久,他脸上才有了点人气,摩挲着傅昭的头顶说,“吓到了你吗?”
“有点!”傅昭双手一摊,白嫩的手上沾着几?点血迹。
洛桦忙从小屉里扯出帕子给她擦干净,安抚般地说:“不是我的血。”
“发生什么事了?”
“临平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