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奎女大公在接到亨利的死亡消息时,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平静,令周围人十分担心她的精神状况。

“我知道了。”

距离阿基奎女大公最近的侍女长从主人的声音里听出一丝颤音,于是巧妙地替阿基奎女大公回旋道:“请去准备大公储的葬礼仪式。”

说罢,侍女长还朝阿基奎女大公行礼道:“我去拿您的丧服。”

阿基奎女大公向侍女长点了点头,后者在所有人离开后,十分贴心地为女大公关上门,然后安排一位侍女去拿女大公的丧服,自己则守在女大公的门外。

等房间内安静下来后,阿基奎女大公才卸下伪装,露出虚弱的模样。

她先是用手撑住桌面,然后捂住她孕育子女的腹部,发出一声又一声类似野兽般的哀鸣。

“啊嗯……”

豆大的眼泪滴落在昂贵的木制桌面上,隐隐约约地反射出阿基奎女大公痛苦而扭曲的模样。

“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门口的侍女长闻言,只能一边为亨利的灵魂而祈祷,一面做好阿基奎女大公可能昏厥的准备。

时隔二十多年,侍女长再次听到了阿基奎女大公几近崩溃的哭声。

而这一次,阿基奎女大公哭的不仅是她坎坷的命运,更是大公国如迷雾般难以看清的前程。

亨利一死,卡尔达伯爵和阿基奎女大公唯一的合法继承者便只剩下年仅十五岁的玛丽安娜。

而这位两个月前才被奥丁的小皇帝退婚回家的“遗弃小姐”,如今不仅成了布列塔尼亚公国的实际掌权者,更是坐拥着另一个大公国的继承权。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玛丽安娜更胜三十年前,被她的外祖母交托给玛丽女王的阿基奎女大公。

令侍女长忍不住感叹这一家子的命运真是离奇而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