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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听到应答,仍旧理解了的军警先生忽然变得健谈起来。大概是没想到会遇上我这种配合度如此之高的人,他非常好奇的提出问题:“您难道就没有一丝气愤之类的情绪吗?”

——这也太神奇了吧,异能特务科二把手坂口安吾的妻子,按照物以类聚的规则来看,怎么想也不能逆来顺受到这种程度?忆及猎犬与异能特务科眉来眼去相爱相杀这几年在坂口安吾手底下吃过的暗亏,条野采菊觉得自己似乎对这个形式上略高半级的行政科室了解还不够透彻。

要不是失明后五感提到如今这种“不动明王”的级别,他绝对会认定这女人是个极其高明的骗子。然而她的呼吸、心跳、气息、以及全身上下的肌肉反应无一例外的表达着她的诚实——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连常人惯用的“省略”“嫁接”也没有。

再奸猾的恶徒也逃不出“猎犬”的“耳目”,条野采菊对此自信十足。

或许这位夫人在供述时有些啰嗦唠叨的嫌疑……那应该是心理疾病带来的影响。

没错,矢田吹雪,或者应该说是“坂口吹雪”,正站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其本人对此毫无知觉。

这种情况并非个案,很多特殊部门要员的家属都会出现类似症状。

为了保守秘密,为了保护家人,接触“核心”的人只能选择缄默,而他们身在圈外得不到任何解释与安慰的家人日复一日被背负着看不见的压力求告无门。就比如说坂口安吾,传闻那家伙有句名言叫做“不下班就不用上班”,可想而知坂口夫人常年处于何种状态。

老实说她能坚持到现在看上去精神仍旧正常,已经是位非常坚韧的女性了。所以,关于这位女士最近向地方法院递交诉讼请求这件事……我们军警和审判系统是两回事,与行政系统也彼此割裂,懂?

——他对这个满身疲惫的女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无法形容的好奇心。

“为什么要气愤,我不是被保护的么?”

不太明白他突然抛出问题究竟想问什么。

我确实是不生气的,无非把工作地点从自家客厅转移至图书馆。被苏格拉底盯着画画和被军警盯着画画不存在本质区别,只要不耽误开庭,一切都好说。

“普通公民被毫无头绪的带到陌生之地都不会是您这种反应,小姐。”

他见过太多或歇斯底里或愤慨难抑的人,她也算是个特例了,自始至终提也没有提过坂口安吾的名字,更别说要求见自己的丈夫。

如果她果真做此要求,即便猎犬也不得不退让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