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手走出区役所,太宰先生放软声音轻轻问了一句,我沉默着摇头。
那并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不被理解的愤怒,混合着不明所以的委屈,让我无法控制身体。
国木田先生四下扫了一圈小声询问:“嫌疑人不在?”
“不,他很快就会行动。这里只是其获取受害者个人资料的渠道。”我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解释:“乱步先生发现警方信息中故意出现的遗漏,根据这一点可间接判断出犯人有两个。一个提供信息,一个负责动手。也许有心,也许无意,提供信息的人究竟是特意策划遥控还是不得已被迫行事,要等两人都落网后才能得知。”
国木田先生:“……?”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以及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侦探?
太宰先生笑眯眯的站在旁边,正好卡在有人从侧门走出来时弯腰低下头靠近我。换个角度看上去像是个安慰般的亲吻,实际上他连头发丝都没碰到。
“好了,国木田君~快点跟着那个人别让他跑掉,证据就在电脑记录里。”他直起腰挥手赶什么似的驱赶搭档,国木田先生不放心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游移:“真的没问题吗?”
“只是回宿舍而已,能有什么问题?”太宰先生咧开嘴笑得玩世不恭:“还是国木田君想当这个护花使者呢?我都没意见哦,只不过接下来的报告嘛~嘿嘿嘿嘿,你懂~”
过于正直老实的国木田先生果然红了脸:“不要拿女士开这种玩笑!报告自己写!要好好将矢田小姐送回去,听见了没有!”
“嗨嗨!知道知道!”他不耐烦的伸出小指头掏耳朵,成功气走了单细胞直线思考的搭档。
等国木田先生的背影跟着办事员彻底消失,太宰先生这才放下手看着我,目光温和:“真的不害怕吗?并不是没有其他解决方法,乱步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但是最迅速有效的一种,对吧?也许这个时候已经有其他受害人被掳走,即便我不为了她们只为自己,适当冒一定风险也是可以接受的投入。”
我提着手里的“礼品盒”摇摇:“人活着,是为了能为自己寻得救赎……如果找不到的话,就试着去救赎别人。”
在他怔愣的目光中,女子摆脱忧郁绽出温柔无比的微笑:“这是故友写在遗稿上的最后一句话,之前读来没什么感觉,这几天突然触动颇深。我想……或许该照他所说的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