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生时代,到新婚甜腻,再到后来我一个人茕茕独立茫然四顾,没人知道的岁月磨光了热恋时的爱意,只留下面对亲友般的包容忍让。此时此刻当我在这里使用“忍让”这个词时,就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我是真的已经从被束缚了一生的婚姻中走出来。
“安吾,你能先松开我吗?有点喘不过气。”
我抬手拍拍男人靠在锁骨处的后脑勺:“太宰是你的好朋友,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如果之前我不知道事情或许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但是……”
但是太宰治究竟拿我的结婚照去和坂口安吾说了什么啊!为什么搞得我好像在他们这些老朋友之间反复横跳一样,我难道不要风评的吗!r人1妻就让你那么有快感么,辣鸡!
哪里想到坂口安吾松手倒是松手,这家伙扶正眼镜一脸严肃:“费佳又是谁?”
你的【堕落论】是用在这种地方的么!
“我记得我们已经离婚半年多了,坂口先生。”
我冷漠的推开他把脸扭到另一旁:“我是个成年人,无论做什么都是自由。你情我愿的事,太宰治都不介意,你又有什么置喙的余地?”
天气马上就转热了,干脆绿了太宰吧。既然你不给我留面子,就不要怪我毫不顾忌同事情的自由发挥。
坂口安吾哑口无言,怔怔看了我约有五六分钟,这个骨子里骄傲倔强到从来不肯认输的男人低下头:“对不起,我竟然伤害你深至如此。对不起……我爱着你啊,从来也没有停息过,就像冬去春来的候鸟,再遥远的距离再美好的景色都不能阻止我奔向你的脚步。对不起,假使你能原谅,我愿意辞掉异能特务科的职务,每天都留在家里照顾你,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欢的颜料牌子,知道你经常去的那家耗材店,知道你喜欢的画笔和笔刷,我知道你喜欢橘子,喜欢向日葵,喜欢温暖热烈的色彩。”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到达某个临界点后突然收缩,就好像已经知道结果那样酸涩颓然。
“我可以安静坐在你身边,做家务也好,烹饪也好,过去不太熟练,但是会认真学习。我已经学会用琵琶鱼做炖菜了,吹雪,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如果半年前刚刚提交离婚诉讼时他要哭不哭的对我说这些,我想我一定会跑去法官那里要回诉状撕得粉碎。但是现在啊,太多因素让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所以只能徒叹遗憾
“对不起,安吾,回不去了。”
我转身拨弄被反锁的锁芯,再次被曾经的丈夫禁锢在怀里:“我现在就去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