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我和坂口安吾两个人,他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异能特务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发现‘书’消失无踪这件事,保护好自己,吹雪。”
略带薄茧的手指替我将碎发理顺。他没有更多动作,收回手,目光中流淌着安静的悲伤。
——怀璧其罪,无辜者的罪。
向上隐瞒她与“书”之间的关系,大概是他这辈子唯二的打破原则,上次还是为了给太宰洗履历。
“你在说什么呢,安吾?”
我假装没听懂他说什么,问得天真自然。眼镜子露出微笑:“没什么,看到你恢复健康实在是太好了。”
——曾经绝对不会对他隐瞒,现在已经学会对他防备。又是那种熟悉的、既辛酸又骄傲的复杂感情,沉甸甸压在胸口。
扬起一贯用来面对委托人的耐心笑容,我抬手遮住哈欠看向眼镜子:“抱歉,有点累了。”
“不打扰你休息。”他重新戴好眼镜站起来向外走去,停在门口留下一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需要。”
坂口安吾走后我再次迷迷糊糊陷入睡眠,不料这次醒来竟然看到社长坐在病床边?
鬓发已经灰白的男人坐在小椅子上也有种难以描述的端正气质:“这一趟辛苦你了,矢田。好好休息,不必着急工作。”
“社长!”急忙坐直身体,尽量简短汇报过天空赌场相关情报,又报告了在白鲸上发生的事。最终我在福泽社长面前摊开手,白底金纹的“书”悬浮于手中:“这就是菲茨杰拉德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妄图染指之物。只要写在书页上的文字符合逻辑就能让描述之事成真,但并不是无需付出代价……”
“代价是你的生命力。”端坐在椅子上的社长盯着我:“天空赌场所遇之空难,你用了这件东西。”
“是。”
“可否转嫁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