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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森鸥外这辈子最后的良心大概全都用在这儿了。

经过半年的休息与调养,她除了被耽误的身高外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个健康正常的少女。兰堂先生是个好人,他不拒绝她主动的亲近,但很能分得清底线。

——她还不满十七岁。

修改过后的婚姻法将女性结婚年龄上调至十八周岁, 十六岁以上十八岁以下想要结婚必须有监护人出面证明或书写同意函并签名用印。

她的养父不是个东西,意见不具备参考价值。

到不是说兰堂其人真就有多么正直, 只不过人和人不一样,底线的标准也不一样。他不喜欢强迫女人,没什么“特殊”爱好,看待未成年人的目光就是看待孩子的目光, 比起青涩少女更倾向成熟女性。

当然了,等她长大这点耐心,他也是有的。

戴着毛绒厚耳罩的青年提着甜点从外面回来,少女放下手中的文学书上前替他取走手里的东西又接过他脱下的大衣:“降温了吗?您的手冷得厉害。”

房间同时里开了空调和采暖器,温度很高, 她只穿了条普通连衣裙。

“还好, 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怕冷。”他摘下耳罩, 抱了抱身前娇小玲珑的少女:“今天都做了什么,看了什么书?”

“一本小说,《歌剧魅影》。”她将东西放在它们该待着的地方, 再走回来就见兰堂自己换了室内拖鞋正用力拿湿毛巾擦拭因为静电而有些乱的长发。

他一边和自己的头发奋斗一边和她说话:“小说本身算不上精彩,唯一胜在情节神秘浪漫,气氛惊险悬疑。倒是改编后的歌剧舞台剧都很不错,将来有机会带你去听。”

“好,会有剧团来横滨演出么?”她歪头想了想,长发男人跟着也去看天花板:“额,去伦敦或者巴黎听?”

他透过镜子向少女微笑,矢田吹雪上前推着他要他坐到壁炉旁的沙发上去。兰堂是欧洲人,他喜欢那种带有老式壁炉的装修风格,家里自然也弄了个造型出来烧电炉子。

依着女孩的力道坐下,毛巾也被她接手,轻巧舒适的抚平他微微炸起来的长头发:“您这里受过伤……”

她的手指停在他额角上某个位置,兰堂抬起胳膊握紧她的手她:“是的,那是在擂钵街爆炸中受的旧伤,正因为这个我才失去部分记忆。”

“擦好了。”她理顺他的长发,就着毛巾擦干净手坐到钢琴前打开盖子。兰堂上前翻开琴谱靠在旁边,随意从架子上选了支红酒打开:“天气越来越冷,看来春天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