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挂着轻浮浪荡毫不在意的笑容靠在刚才兰堂坐过的椅子上,一条腿压着另一条腿,脚尖得意的一晃一晃。
“你生气了?这次可真不是故意的,我刚从外面回来,被人狠狠打了一顿,你看!”
额角上还有干涸后没能擦净的血痕,左臂也不自然的垂着,确实是一副破破烂烂的倒霉相。
矢田吹雪没有发出声音,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将地上的杂物一一捡拾干净,不能再用的直接扔掉,转过身:“自己把外套脱了坐好,拉高袖子让我看看伤口。”
黑发少年懒洋洋展开双臂:“我受伤了,不方便,你来替我脱。”
他像是回味什么似的咂咂嘴:“就像你帮兰堂先生脱外套一样。只要森先生命令,你就一定会听从,是吗?先代也好,兰堂也好,或者说我……无论哪个男人都可以?”
这种赤1裸的羞辱实在是太过分了。
再没有那么快的反应,她飞速转身一掌打偏少年的脸颊,紧接着又像无事发生那样拈起棉球狠狠摁在他迅速红肿起来的脸上:“长了张嘴,怪可惜的。”
他低低笑了几声:“我以为你会像森先生那样给我一刀?”
“等你躺在验尸台上我能给你好几刀。”她粗鲁的揪着袖子把他沾满血迹和灰尘的黑大衣拽下来:“坐到凳子上去。”
太宰治浑身上下,最严重的伤既不在右额角,也不在左臂,而是那个耳光——在此之前已经有人照着他的左脸给了一脚,即便矢田吹雪没用多大力道,眼下也肿的有几分恐怖了。
她走到冰箱前打开,熟练的从里面掏出一只冻硬的冰包怼在他高高肿起的左脸上,然后着手就其他伤口进行清创包扎。要不是中途太宰治几番挣扎,连同收拾他那条胳膊加在一起也用不了二十分钟,最后还是花了近一小时才妥当。
太宰从器械室偷了三条x光用铅板藏在大衣里带走她也当做没看见。
处理医疗垃圾,填写物料清单,等女孩将治疗室完全恢复原状,手机响了。
“小吹雪,太宰出去忙了,这边需要有个人替爱丽丝买块蛋糕,可以麻烦你跑一趟吗?广津先生也有其他事做呢!”
森鸥外的声音传了出来,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有一句:“蛋糕店名字,种类。”
“啊,好的,xx街xx街交叉口的西饼屋,要芒果慕斯和草莓慕斯,如果有蓝莓的也要,暂时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