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喝问如魔音穿耳，又如天道垂问，轰鸣回荡在沐夏的识海之中。

让她双目一丝丝黯淡下来，在真与假因与果之间对抗煎熬。

时间宛如在她这里停滞了，数不尽的因果线充塞体内，蚕食着她的血肉，经脉，仙元，甚至神魂和思想。

但在外界众人的眼中，这一切只发生在顷刻之际。

九位魔帝围杀而来，因果天帝燃烧仙格，沐夏陡然如木偶般定住，一秒之间这一切同时发生，秦予夺追击在后，沉喝声响彻天地。

“丫头，醒来！”

四个字炸开在沐夏的识海中。

她已被因果线密不透风占据的识海，陡然炸出了一点清明。

停滞的时间“哗”一下流动起来，同时手中归一剑微微一动，沐夏缓缓地抬起头来。

“我一生修道，从来逆天而行。”她开口，嗓音乍然的亮，暗淡的杏眼也熠熠生辉。

“你……”因果天帝不可置信。

“因果仙格，燃！”

“再燃！”

他狰狞大吼！

因果线千百倍冲来！

沐夏反手一抛，归一剑陡然升空，一剑自斩而下！

嗤嗤嗤！

万千剑气激荡开来。

九位魔帝步伐微微一顿，沐夏体内的因果之线也齐齐断裂！

这曾被青碧女帝寻来斩她劫难的归一剑，今日斩断她体内因果，沐夏一跃而起，接住归一剑喝声荡九霄。

“归一剑诀，第九式！”

“屠仙！”

孤独的一线剑光，撕开无尽黑夜。

也撕开了因果天帝的眉心，他识海之中的魂灵被一剑斩灭，宛如遇见了天敌一般让他瑟瑟发抖，毫无半分反抗之力。

魂灵消散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沐夏的一句淡淡疑问。

“你可知道，归一剑诀的最后一式，为何叫屠仙，不叫屠魔？”

为何……

因为魔族根本不可屠！

因为魔族不可抵挡！

仙域必败！

你，你们，所有的纪元，所有人的努力和挣扎都只是徒劳！

世人皆混沌唯本帝独醒，没有看到三十三天之外的那一幕，你们永远不知魔族为何无穷无尽，无可奈何……

不！

本帝不该死！

本帝明明该有无尽个纪元可活……

因果天帝的魂灵无声地嘶吼，不甘，愤怒，恐惧，疯狂，怨毒的情绪尽数化归于虚无，彻彻底底地消散天地之间。

“便宜你了。”沐夏冷笑翻身，九位魔帝也到了！

轰轰轰！

九道攻击齐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