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肖?欧罗拉,是‘cho’。”
肖邦设想过无数次他坦白身份的画面,却从未设想过欧罗拉会因为过度震惊而舌头打结。
她应该想叫他“彼颂”,却磕绊成另一个可爱的小称呼。
“弗里德里克·弗朗索瓦·肖邦。我说过的,你喜欢的曲子,‘肖邦’一定会弹给你听。”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顺畅地叫出他的名字。肖邦叹着气,特意重复了一遍他的全名,柔和声线,发音清晰。
欧罗拉却渐渐涨红脸。他以为她又陷入羞怯中,刚想缓和气氛,不料除了控诉的女声外,还迎面飞来一只巨大的花篮。
“混蛋……骗子!”
肖邦从不缺少被人献花的经历,不论是花束还是最为热情的向他的舞台掷出单支花朵,他都能彬彬有礼谦逊地接纳。
但他第一次当面接受如此巨型的花篮——它是如此硕大,令他十分怀疑花店的店家为做好它绞尽脑汁——花篮的重量连带着冲击力,竟让波兰钢琴家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幸好肖邦反应够快,提前用手去接住花篮,否则明天巴黎报纸的头条一定是“某钢琴家被羞愤的妻子当面用花篮砸晕”。
嗷,他的鼻子——欧罗拉是真的在生气。
“这是最近巴黎送花篮的新方式吗?欧罗拉,太……令人‘惊喜’了……”
钢琴家将花篮轻放到脚边,悻悻地摸着鼻梁,冲击的疼痛几乎让他双目溢泪。
在他的余光里,欧罗拉刚担忧地伸出手,又咬着牙狠心收回脚不再看他。
似乎,还不算太糟。
肖邦以他最为无害的模样开始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