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楚对林漱怀无比了解,只需这么一眼,便能知道的事,“虞黛楚”却不一定知道。
“你猜得实在是太准确了。”“虞黛楚”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她漫不经心的,甚至没有给林漱怀一个眼神,其实神情一点也不冰冷,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谁望着她,都会觉得她此时有点带着寒霜的凛然意味——也许她本身就是个凛然如刀的人。
林漱怀的脸色这下才稍稍变了,似乎始料未及,既紧张又恐惧地望着虞黛楚,“那……你干了什么?”
——他,他真的只是随口说说,开个玩笑啊?
“我把长乐门从上到下都杀了。”“虞黛楚”随口说道,“从上到下,一个不留,因为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办法特别解气、特别开心。”
她说到这里,忽然望向林漱怀,目光里透着一点微渺的笑意,“说到这里,我还得特别感谢你一下,要不是当初你劝解我说,人生在世,唯一乐而已,我也不会想到,将长乐门灭门,能让我这么快乐——快乐的感觉果真十分美妙,实在是久违了。”
林漱怀定定地望着她,神色无比沉凝,似乎山雨欲来。
“虞黛楚”明明只是筑基大圆满修为,明明在金丹真人的威势下,难以抵抗,她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硬生生顶着这道审视,泰然自若地望向林漱怀,唇角还挑衅似的勾了勾,仿佛生怕对方不生气。
林漱怀的脸色更沉了。
然而,就在虞黛楚以为他会对“虞黛楚”难得地发起脾气来、就像她小的时候,林漱怀偶尔为了教导她而故意板起脸的样子时,林漱怀忽然脸色一垮,之前那低沉与压迫似乎一瞬间飞到九霄云外、再也找不着了似的。
他平淡地说道,“你没有,你在骗我。”
声线平平、面无表情,死鱼
眼、咸鱼脸,好似一下子重又从那个威势迫人的金丹真人,变回了混吃混喝等死的咸鱼一样。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以至于“虞黛楚”也忍不住微微收起笑容,露出惊诧而不解的神色来。她打量着林漱怀,忍不住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就是知道。”林漱怀不愿意解释。
“既然你想进我们太玄宗,那我就给你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