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是一定会奇怪的,虞黛楚静静等着,直到新娘随着喜娘一路穿过气派却萧条的中庭、回廊,一路走到正堂。
迈步而入,一步一摇、袅袅娜娜。
对面也有人来,缓步慢行,步履蹒跚。
等到两边相对向前,越走越近,才让人忽地发现,这对面行来的人,其实手中端着一面木牌,写有名姓,恭恭敬敬地托举着,一路端到新娘面前。
大红盖头下,是酡颜红妆、含羞带怯。
大红盖头外,是灵牌冷冷,神情冷漠。
相对而拜,一个满心期盼,一个面露审视。
步入洞房,没有什么红床东窗、烛影摇红,唯有森冷冷火光里,一具宽敞的棺材。
大红盖头揭开,羞怯变成了惊恐。
新娘难以置信,又惊慌失措——她的夫君,竟是一个死人。
想跑,人在樊笼,想反抗,满身枷锁,痛过、叫过、嘶吼过、挣扎过,最终还是被人钳制着,一步步走入棺材。
掀开棺材板,入眼是一个容貌妖冶、闭目似沉睡的男子。
倘若不是躺在棺材里,在这森冷光线里活像
个阴间滤镜,他也许是个极能吸引人的美男子,一旦出游,便能引起男女老少或艳羡、或恋慕的目光。
但新娘见了他,唯有恐惧。
棺材板被缓缓合拢,新娘浑身都在发颤,却只能无力地望着最后一丝光线被棺材板完全覆住,眼前是一片黑暗。
周围陷入黑暗与死寂,入耳唯有她自己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