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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太傅闯入宫廷,距那死在盛夏末尾的侍卫,已经有四个月了。将军已去半年,阿骨病了两个月,只有朕还是最初的样子。可朕宁肯病的是自己,而不是朕的阿骨:“朕没什么心情和你废话,太傅。”

太傅苍老了很多,又或者从那日那跪在朕面前一下又一下的一头撞地时,他就已经变得老态:“陛下,您是这个天下的帝王啊。”他站在那里,身形不复从前挺拔,“为何与妖物为伍,弃天下于不顾?”

叹气:“太傅想要朕做什么?”

“臣恳请陛下,收回镇北军军权,剥夺将军领南之职。”他说的很直接。

如今已经连脸面功夫,都不愿意和朕做了啊。可是他并不是朕看好的人,或者说最初他是的,可如今他已经变得连朕都不认识了:“太傅啊,你的圣贤书,是不是白读了?”如此天真可笑,“朕都要笑出声了啊。”

太傅板着个脸站在那里,一副若是请命不得就站在那里不动的姿态。

“不过明日朕打算出宫祈福,要来么?”

“陛下三思,”他铁青着脸,“如今北寇直奔帝都而来,南方贱民叛乱,东方水寇猖獗,陛下是一国之主国之根本,此时万万不能以身涉险啊。”

“不过是出个京都去附近的山林中祈福罢了,又不走远。且不是还有太傅么,内监军也会护朕周全的不是么?”朕微笑着去看太傅,“如果朕死在了这个关节头上,就说明朕不过如此了。”

“对天下人来说,难道不是好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