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有人说道:“我们待的是法租界,有法国人罩着,不会有事的。”
邵瑜直接说道:“依靠法国庇护,若是法国自身都难保呢,那还能庇护这一个小小的租界吗?”
“不可能的,法国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自身难保?”
邵瑜笑了笑,说道:“我们国家从前也是很强大的,盛唐时期,还曾经万邦来朝,即便是前朝乾隆爷年间,西洋人来了也只能盘着,可如今呢?”
所有人顿时不说话了。
他们不知道什么资本主义封建主义,但如今明明白白的,却是眼前整个民族的困境。
“从前的东瀛,是什么样,如今的东瀛又是什么样,一切都是在变化当中,厉害的会变得虚弱,弱小的也有可能变得强大,没有谁能保证永远是同样的状态。”
街坊们听了全都沉默下来。
“往前数几十年,大家用的还是铜钱,如今用的却是角子和大洋,谁又能保证一直都用这个钱,但金子不一样,过了几千年,它还是硬通货。”
邵瑜又问道:“你们身上有钱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心里特别有底?”
在场的人点点头。
“金子这种硬通货,以后就算不在沪城,不在国内,也都有用,但大洋就不一定了,况且,金子的价格从来都是起起伏伏,但它却有自己的价值在。”
“这段时间跌下去了,可能过一段时间就涨上来了,说不定到时候变成两百大洋一根金条,你们都还不舍得卖。”
“你就鬼扯吧,金条再涨,怎么可能涨到两百大洋?”有人反驳道。
邵瑜没有跟他据理力争,而是说道:“等十天,看看金条价格涨不涨。”
邵瑜如此笃定,倒是让这人心里没底,甚至在场的街坊中,还有人私底下想着,要不要先把家里的钱换成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