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被她忽然的爆发和崩溃吓了一跳,想要伸出手安慰她,却觉得手臂如此沉重以至于完全抬不起来。
“伯爵什么都没有说,可我和隆美尔都认为,这绝不是意外这么简单又……这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那么,你们有找到证据,是有人动了手脚吗?”
“没有……但是——”
“没有找到证据?”达西重复道。
“没有!”安妮崩溃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找到,那匹马是他最亲密的伙伴,几年来一直健康又聪明,他们骑马经过的地方没有任何能刺激到马儿的东西……和他一起赛马的人又是俱乐部的朋友、也是他在政治上最好的战友!我几乎就快相信,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怀疑,这是一场人为预谋的谋杀?”
谋杀这一词让安妮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达西,我的‘敌人’太多,这些年来,都是舅舅挡在了‘我’的面前,倘若真是因为我而让他招惹到这样的仇人、以至于丢了性命,我该怎么面对舅妈和两位表哥?我该……怎么办?”安妮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无措地在原地踱步,语无伦次地颠倒着那些重复的愧疚的话。
达西心下一沉。
“敌人?”他重复着这个词语。
安妮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点了点头。
达西觉得自己隐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正要开口询问,话在嘴边又拐了一个弯:“我相信,倘若真是你说的那样,是一场谋杀,伯爵不会沉默,哪怕他说不了话,也会想方设法留下信息。既然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告诉我们,那就代表此事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安妮还要说话,达西立刻打断了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隆美尔在写给我的信中,也暗示这件事情并非意外。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的推测都只是推测而已。亲爱的,你没有责任将这样的事故归咎于自己头上。”
达西见她只是摇头,便继续道:“你瞧瞧你,你的脸色告诉我,再不去睡觉、好好休息,恐怕你会是第一个倒下的人——即便真有这样一个对手,你的倒下也只会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所以,其实你相信我的推测?”安妮只抓到了他后面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