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触碰到皮肤, 她那被托住的脖颈和膝腕也变得僵硬了起来。她脸颊隔着厚厚的衣物, 耳边都能听到一阵强烈的心跳。
那心跳与自己的逐渐重合,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微的颠簸后,她被放了下来,身下是柔软的草坪,背后靠着的似乎就是那棵大柳树。她刚要伸直腿, 脚却被抓住了,塞回了衣服底下。
安妮挣扎着将罩在脸上的大衣拨开, 冰冷的、带着水汽的空气钻进了她的鼻腔,直至胸腔。
目之所及,是一双倒映着自己的眼睛。
当他的视线与自己对上,安妮还没有反应过来移开目光, 就见他低垂了眼眸, 一个侧身,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达西的厚重外套现在被安妮裹在身上,他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安妮有些过意不去,正要掀开身上的衣服, 手却被他按住了。
他的手心滚烫,安妮好像被烫到了,如同兔子一般缩了回去。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开场白,她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如同被猫儿蹂躏的毛线团,找不到线头。
达西的呼吸悠长,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打破了平静。
“布里奇沃特公爵去世了。”
“去世?谁?”安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公爵,艾伦·爱杰顿的祖父。”达西解释道。
“???”安妮瞪大了眼睛,这个几年前就几乎见了上帝的老人熬过了又一个冬天,竟然在春天还是撒手人间了?
“你说,你从宾利家离开后,就前往了伦敦,是为了这件事吗?”安妮问道。
“没错,我那时已经到达了纽屯,在驿站那里得到了消息,便立刻调转马头去伦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