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千里边说,边往前探了下身子,本想看看方子俊伤势怎么样,结果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方子俊身体上,移不开了。
这身肌肉啧啧啧,妘千里满眼是坚实饱满的。要是方子俊在现代,绝对是健身房里男男景仰的大肌霸,路过的大爷大叔人人都想伸手摸一把他的胸肌。
妘千里心中泛出一股酸意,为什么?为什么她勤奋苦练,却远远达不到方子俊的水平。等他醒来,自己一定要好好逼问,他是怎么训练的!
“有笔吗?我写个方子。”左宣转头问道。
妘千里轻咳一声,给他指了个地方。
趁左宣离开,妘千里坐到方子俊床前,做出了和大叔大爷一样的事情。
摸别人的果然比摸自己的好,紧致、有弹性,她羡慕中,又生出一股嫉妒之情。
方子俊模模糊糊间,发觉脸上的痒意转移,移到身子上。
一股危险的感觉逼近,他眼皮逾千钧,整个人像是被厚厚的土压倒在地底,他喘不上来气,心底有一个声音,睁开眼睛看看,看看面前是什么,看看眼前有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子俊终于睁开了眼。
点点烛火光影中,一张女子的脸出现在光影中央,垂下的发梢都勾勒出暖融的碎金光芒
方子俊怔了一下,他死前想起的人,竟然出现在他面前?
她面无表情,垂首望向自己,一双眼睛像是寒潭,也像是他死前的那场大雨。
方子俊却觉得很温暖,隐隐有些高兴。
他贪恋地盯了她一会儿,后知后觉啊了一声,惊慌道:“你你怎么也下来了。”
女子的声音里微微诧异:“下来?”
方子俊黯然,他想,她终究还是没逃过一死。
不过有她在,死也没有那么可怕。
死后相遇,总比生前刀剑相对的好。他并不想对她动刀,也不想亲手把他关押送往绝路。
方子俊本以为人死后,会在乌漆麻黑的阴曹地府里,遭受牛头马面的折磨,过脏兮兮潮湿湿的生活。
没想到地府干净、整洁,还有温暖的烛火,和他死前想到的人。
就是有点凉,尤其是身上,胸上,凉飕飕的,很疼,还有点痒,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到阴曹地府还要受刑吗?可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方子俊想抬头看看,发觉脖子疼痛难当,一道声音传来:“别乱动!”
这声音有些耳熟。
方子俊惊愕地看见,他的同僚,那位醉醺醺被带走的郸城知县左宣,拎着一张纸,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他面前,头一转,纵然方子俊只能看到左宣半张脸,也能清楚地看出左宣脸上的尊敬之色。
左宣把纸恭恭敬敬地递给他面前的女子,谄媚道,“侯姑娘,写好了,照着这方子,每日煎三次,隔四个时辰喂一次”
等等他没死!?
意识到这点,方子俊炸了。
方子俊瞪大眼睛瞧着郸城知县给那女子献媚,狗腿的样子让他恨不得起来暴打他一顿。
那女子闻言,淡淡的嗯了声,叫道:“来人。”
方子俊:“你!!左大人!咳咳!你怎么和叛党同流合污”
左宣瞅了他一眼,微笑道:“哎,将军此言差矣,此时此刻,你不也在与叛党同流合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