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当年大开杀戒……就是因为走火入魔了吧?”殷候问。
“还有突然性情大变的尸王。”陆天寒也将几件事都联系了起来。
“那不是什么上古武学缺失啊,蠢材。”天尊觉得好笑,“那是你们师父或者说师祖有意将武功拆分开来教你们,是为你们好。”
殷候也点头,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陶明不解。
“为什么?”妖王眉梢一挑,语带嘲讽,“你这不肖子孙,做着驱魔的行当,却被鬼迷了心窍。所谓上古,不过是先人首创,大多是粗糙多弊端的。想要发扬光大就得切成小块逐个精进。中原武林从笼
统的南派北派、正派邪派,一代代地划分精炼,形成如今各大门派百花齐放的形势。现在武功越来越好学,练功越来越安全,练武的门槛也越来越低,这些都是好事而非坏事。你既然继承了茅山派的一支,就该努力把师父教你的壮大起来,而不是去想那些师父没教你的。岁数差不多,你怎么连我家酱油组的脚面都摸不到?因为你蠢、不努力、没天分!不从自身找原因,把错都归到别人身上,这叫没志气。我也将毕生所学一分为二教给两个徒弟,他俩性格不同天分不同,学的自然是不同的功夫。我教了他们十几年而已,这一百年都不在他们身边,但他们已经将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练到了极致。他俩怎么就没彼此残杀去抢夺对方的武功呢?就算真有上古武学,古人也是自己摸索创造出来的,古人能为何你不能?没用的东西!”
众人听妖王替茅山派祖师爷训徒弟,觉得骂的真狠啊。
天尊和殷候望天——这算什么?小时候他骂我俩那会儿更狠。
陶明此时脸上表情更精彩,红一阵白一阵的。
赵祯听着觉得有意思,所谓严师出高徒啊,师父多骂几句,徒弟才能少走弯路。
这时,苏九姑来了,那尊椁也抬进来了,破破烂烂的看着快散了。
因为不忍心看师父师兄受审,苏九姑在后院照顾梅不声,也没过来听审。
包大人让她看一下棺椁上的图案是否认识。
苏九姑看了一会儿,点头,说是一篇人物身凭,大致能读懂说了什么。
众人都下意识地去看陶明。
然而,陶明却并看不懂。
盐棺公主的遗物都是用茅山派的古文字记载的,古字分两种,一种是记录武学的,一种是灵术,多是些日常琐事的记录。因为日常完全没用,所以陶明他们这些都只能看懂武学那一块,唯独苏九姑是因为喜欢灵术,学日常的更多。
为此,陶明和梁靖还总说她不思进取,尽学些没用的东西,虚度光阴。
“瞧见没?”霖夜火调侃陶明,“你徒弟比你争气,知道好好钻研,不像你似的没出息还贪多嚼不烂。”
白玉堂也想到之前苏九姑跟他说过,自己选择降妖除魔这个听起来挺玄乎
的行当,是因为自己喜欢,不是为了谁……
陶明脸铁青铁锹的。
“这棺材的主人是个女子,因为情人移情别恋,与她妹妹成婚,以至于她伤心过度服毒自尽。”苏九姑读着椁上的记录。
头一句就把所有人说蒙了。
“盐棺公主是自杀的?”白玉堂也抬起头看给他讲过这个传说的外公陆天寒,那意思——不说是疯了被做进盐棺的么?”
陆天寒摸着下巴也寻思着给自己将这个故事的长辈有些不靠谱。
“但是这里写到,她在死前,拜托朋友给变心的情人设了个计。”苏九姑继续读,“她说她死后,希望那位朋友利用诡诈之术来装神弄鬼,伪造自己魂魄不散,一直跟随者负心人的假象,让那负心人寝食难安。最后,她还诅咒将他妹妹许给负心人的偏心父亲,变成盐柱!所有背叛过她,伤害过她的人,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