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夜火刚才本来挺好地看球,见婆婆们下注押的良辰美景,他就也小跑着下去下了点银子。
刚下完注,余光瞥见不远处路边蹲着只黑色的大狗,油光锃亮的,火凤就过去跟人家打了个招呼。
那大狗就是球场边卖零嘴的小铺子的,铺里有个小丫头,蹦蹦跶跶跟霖夜火介绍他家狗狗叫小黑。小姑娘还告诉他前面那条胡同里有一个养狗场,里头好些不同品种的狗,特别可爱。
霖夜火就往那胡同里去了,果然找到了养狗场,隔着院墙就听到狗叫声了。
火凤绕着院墙跑到前面大马路上,就见前门开着,门口有个大栅栏,里头好些狗
。
霖夜火一到门口,那些狗就都起来了,往门口跑,一会儿就围了一堆,对着火凤摇尾巴。
狗场里几个伙计也好奇地过来了,这位谁啊?怎么这么受狗欢迎?
邹良从霖夜火到门口下注的时候就跟着他,跟了这一路,这会儿正抱着胳膊靠着墙,看着在狗场里撒欢的火凤。
霖夜火逗了会儿狗,出门,就看见墙角站着的邹良了,本来他想跟邹良一起回去继续看球的,但余光一撇,看到了个人。
不止霖夜火看见了,邹良也看见了……就见有个穿着裁判衣服的人,擦着墙边从一旁的弄堂里走了出来,速度很快地跑进了对面的巷子里。
两人都知道,裁判是有规定不能单独行动的,必须两三个结伴,同出同进。再加上之前芦苇荡里捡到穿着裁判衣服尸体的事情,两人就觉得这人有些可疑。
火凤对邹良使了个眼色,邹良就跟了上去,霖夜火一跃上了院墙,两人一上一下,跟着那裁判走了。
跟了两步,两人就觉得此人十分的鬼祟,他大概也怕引起怀疑,尽量走僻静的小路,而且一直低着头,也看不到脸。
他俩也不敢跟得太紧,生怕被发现打草惊蛇。
穿过两趟巷子,前方是一条开阔的大路,路对面正好是码头。
霖夜火和邹良发现码头有好多运木材的船,除了大批的船工,还有很多裁判。
那个落单的裁判趁着有运石材的车过马路,就猫着腰躲在了车队后边,悄悄跑了过去,然后混进了人群里。
目睹了全过程的霖夜火和邹良都皱眉——嗨呀!
火凤问邹良,“哪儿去了?”
邹良也一摊手,“结果也没看清脸。”
“那气味呢?”火凤指了指鼻子,示意邹良寻一下气味。
邹良那个气,“我又不是狗!”
“那边在干嘛?”霖夜火指着往镜湖中运木材的大船。
“在造球场吧。”邹良见湖中的浮桥已经连成片了,摸下巴,“看样子是先搭好浮桥,留下孔,然后将梅花桩插在孔里,再用锁链连上?”
霖夜火瞧着几个工匠站在浮桥上直晃,有些无语,“那能站得稳么?用力蹬一脚不半个球场都沉下去了么?!”
邹良也觉得不靠谱,“不
知道谁想出来的主意,而且据说决赛是晚上。”
火凤直摇头,“那多危险啊,镜湖晚上乌漆嘛黑的,而且这湖那么深,万一孩子掉水里了怎么办……”
火凤话没说完,忽然,就见码头一阵骚乱,随后传来了惨叫声。
二人一愣,赶紧就跑过去看。
只见此时,码头这边好些人都撑着船往湖心划,而当中几艘大船上的人都站在船边,正往湖里丢渔网。
这情况不用问,肯定是有人落水了。
码头湖面乱作一团,邹良毕竟带了一阵子水寨,还比较有经验,就问几个船工是不是有人落水?
刚才有目睹了全过程的船工说,“刚才杨员外站在船边,突然水里一条大鱼窜上来,一下子就把杨员外扑进水里了。”
邹良和霖夜火都挺愣了。
“杨员外?”邹良不解,“哪个杨员外?”
“就杨大龙啊!”
“对啊,这次水上比赛是杨员外的主意,他负责监工。”
“就一下子让怪鱼给叼走了!”
火凤听得震惊,“镜湖里面有那么大的鱼么?具体多大?”
几个船工都给霖夜火和邹良比划,说这么看着得有一个人那么大的一条鱼!
“奇怪啊!我在这码头干了二十多年了,从来没见过镜湖里有那么大的鱼!”
“我从小在这附近长大的,我也没见过!”
“是什么鱼?”邹良问,“谁看清楚品种了么?”
码头的工人都摇头,说他们看到个鱼的背鳍,看着也不像平时能见到的鱼,背好像是黑色的。
“会不会是条黑鱼?”
“怎么可能长那么大啊?”
“而且湖里的鱼为什么会飞起来袭击人?”
邹良和霖夜火越听越纳闷——什么鱼啊还会飞?
这时,就听湖中的船上又传来了一阵骚乱,人群乱糟糟的,好似是捞起了什么东西,正在拽一张渔网。
“赶紧去报官!”
“哎呀!都咬烂了!”
“杨员外让鱼怪咬死啦!”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