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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你小子啊,稀客稀客!什么时候回村子的?今儿可要在我家多喝几杯酒,晚上也别回去了,就在我家住下吧,咱们哥两好好的畅聊一番。”

江禄华大力的回握,他用力的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脸上带着真切又舒畅的笑。

江炳邦:“自然,到时喝多了你别赶我走就行。”

两人寒暄客套完后,又闲聊了几句,江炳邦再次问道。

“你在人群里转来转去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这是在找谁啊?”

江禄华拍了拍自己脑门,懊恼:“瞧我这记性,差点又给忘了。”

他神神秘秘的凑近江炳邦,看着人群中的江大满,小声道:“你还记得珍姑姑吗?就是大满叔公家的大闺女。”

江炳邦想了想:“有点印象。”

“听说她打小就被送到老姑婆家里,后来又嫁给老姑婆的四儿子,好像叫什么四丰。”

江禄华点头:“对,就是她。”

江炳邦:“听我娘说了,她小时候在后娘手里讨生活,日子过得可苦了。”

“大冬天的还要去河边洗衣服,那时水都结冰了,她爹娘不让她烧热水,说是浪费柴火,后来手肿得跟一根根红萝卜似的,流脓发烂。”

“活没干好还要挨亲爹后妈打,整一个黄连水里泡着。”

那时候这个珍姑姑也是界桥村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人都会摇头叹息一声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也因为有江珍娘这样惨烈的例子,界桥村的妇女都格外爱惜自己,就怕自己一个操劳过度人没了,留下子女被后娘磋磨。

亲爹在又怎么样,有时还不如后爹。

宁跟讨饭娘,不要当官爹,祖宗早就说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