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收回目光,问道:“子文是你生的,害了他,你这十多年都不会不安心吗?”
翁氏咬牙切齿的瞪着宋延年,“是你们!都是你们,子文才走得那么惨。”
宋延年哂笑,和畜牲都不如的东西说什么!
他的手轻抬,五指微敛,翁氏脑海中无数的过往片段化作莹白的亮光朝他涌来。
山脚捡到道书的不以为意,对子文恨铁不成钢的气怒……魂替成功后看到林立祥的欣喜……看到子文和新媳妇相处,躲在窗棂后头的怨毒……寺庙进香时被藏在厢房地道时的惊恐,新媳妇指挥人打断腿的怨恨,被卖后的折磨和求生无门……一直到现在的逃脱和装疯……
宋延年:……
他收回手,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林翰林的新媳妇真是个疯子,敢想更敢做,居然连婆母都卖!
至于翁大嫂子对子文做的事,一切让人难以置信,仔细想来,却又早有蛛丝马迹。
宋延年想起当初她那针扎子文的场景。
贪嗔痴恨爱恶欲,说到底,不过是她更爱自己罢了。
“就连张婆也是你害的啊。”
翁氏:“没错!我想要那面铜镜,那死老太婆死活不肯说它在哪里,我多说了她几句半桶水,她便自己将自己气死了……死老太婆!”
翁氏骂完马上又惊恐的反口。
“不不,怎么能说是我害的呢,我就是不说那些话,她病的那么厉害,过两日也是要死的。”
“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见她疯疯癫癫的装疯卖傻,时不时还怪异的笑上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