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停顿半秒,然后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只觉瞳仁和脑仁都被刺得一痛,心中陡然窜起一股无名火,险些一大清早就喜提高血压。
事实上,最近一个月以来,她的血压就从来没降过。
有一说一,无论多么心平气和的人,每天一睁开眼就置身于凶案现场——准确来说,是目力所及之处都被血色覆盖,布置得宛如凶案现场一般的房间——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尤其聂昭还有起床气,每天起床时,她都想杀个人冷静一下。
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房间。
门窗家具上无处不在、沥粉描金的“囍”字,桌案上成双成对的龙凤花烛,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锦被,无一不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这是一间婚房。
而聂昭,择偶标准赛天仙,举世须眉不入眼,四舍五入单身三十年,从来没考虑过与谁结婚,更不可能自愿进入这间红红火火的土味婚房。
所以,直截了当地说——
她被囚禁了。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被软禁在这座辣眼睛的婚房里,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唉。”
聂昭幽幽叹了口气,“这床睡着倒舒服,不愧是神仙用的东西。如果神仙死了,那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