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曲锦萱倒是没再否认了,只捧着手,缄口不言。
姜洵盯了她一会儿,忽而半真半假地说了句:“纳了妾又如何?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拢着我不往她二人房里去了。”
十足暧昧的话,带着隐晦的暗示,因着这朦胧静谧的夜,更令人发羞不已。
曲锦萱埋下了头,大片乌丝自她单薄的肩头倾泻而下,直将她半边身子都给遮了起来。
榻上突然一轻,是姜洵起了身。
误以为他要离开,曲锦萱一时慌乱不已,来不及细想,左手已牵住了男人的袍衫:“夫君!”
姜洵脚尖一顿,扭头看了下扯着自己衣角的手,又转身,向榻上之人抛了个疑问的眼神过去。
曲锦萱缩回手,提着一颗心,战战兢兢地问了句:“夫君要去哪里?”
外间的梆子声响起,到亥时二刻了。
而姜洵,不过是看她伤了手,不方便服侍自己更衣,便想着自力更生一回的。
时辰这样晚了,他既已顶着月色来了这待霜院,难道离了这,再出去淌一趟夜?何必。
读出榻上人眼神中透出的明显不安,姜洵展了展唇角,便也不解释自己本是想去隔间更衣,甚至,根本不答她的话,只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曲锦萱被那目光烫得脸再镀了层绯色,心里难堪至极,可,许是有着夜色的遮掩,又许是因着男人的停滞,她那胆子也蓦地壮了起来:“夫君、夫君方才说的是真的?”
这样糯糯的语调、细声细气的声音,像极了夜里唧唧哝哝的小猫儿。
姜洵反应极快,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指哪句?”
曲锦萱的睫毛飞快扑闪了几下,放在膝头的两只手紧紧地攥了攥,又分到两侧去,撑着起了身。
她一双腿垂到榻板上,趿了鞋,带着一脸的娇羞怯情,到了男人跟前。
这回,不再是抱腰了,而是圈到了男人的脖子后,然后仰起头,用一双软唇在他的喉结和下巴处各贴了一下,再奋力踮起脚尖,上移,寻到了他的唇。
倒不是她身量长高了,而是这回,男人刚好俯了眼看她,再加上此刻她的人是清醒的,脚下也就不再趔趄,因而站得够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