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听程添问道:“你们国子监是否有位叫林寒哲的学子?”

见程晏点头,程添不免道:“此子是宋学士的门生,一首水调歌头这等诗词就罢了,尤其是理学说理可见此子不是俗物,我看他有国士之才。”

意思是让他结交吗?

程晏聆听完才道:“他确有璞玉之质,师长们也时常夸他。”这是平心而论,与人交往,性格相投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值不值得。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衙内公子,结交人也是看他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交换的。

程添捏了捏胡须:“可惜我没有女儿,否则嫁给此子结个善缘也好,听说聂家有意招他为婿?怎么还被他拒绝了。”

聂家是长嫂娘家,聂氏一门如今外强中干,虽有一个聂攸责为封疆大吏,还有个聂攸从为副相,但第三代连一个秀才功名的都无,只能培养门生故旧。

现在看来聂家是相中了林寒哲,不管他有没有中进士,都已经赏识于他,这莫大的恩情,此子居然敢拒绝。

程晏就笑道:“此事我还不太清楚,也许待价而沽,抑或者是有些风骨。平素在学舍,他虽然清贫,却从不占人便宜。聂家如此虽然取中了他,但是和赘婿又有什么区别,他什么都没有,贸然得了此桩婚事,不免要仰人鼻息,若是我,我也不愿。”

程添听到这里也笑了,又敲打起程晏来:“你这般身份,家中却给你说了一门寒门亲事,想必你心中很是埋怨,但娶妻娶贤,况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顾家未必不会从寒门变成高门。端看你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