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你未来公婆只有一个儿子,其他都是隔房的,休要胡说,让你去你就去。”
“好。”
很快就到了前宁王长史,现任保华殿大学士程温续弦之日,虽然只是续弦,但往来者络绎不绝,头一个到的是本家,现任内阁首辅程清,后面跟着的是其弟吏部尚书程添,还有二房子弟程晷程晏。
程晏正悄悄的和程晷道:“啧啧,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晏弟,你还胡沁,小心被温叔叔听到就不好了。”虽然嘴上斥责程晏,但程晷语气里可没有真的半点责怪。
程晏挥扇从容道:“罢罢罢,今日我等是上门做客的,何必管那些,说多了,岂不是和东家长西家短的人一样了。”
二人正欲进门,又听说聂家的人来了,因程晷嗣母聂氏是聂家大姑太太,程晷和聂家的人非常熟稔,他妻子韩氏之母也是聂氏女,程晏就更不必提了,宗妇三少奶奶也是聂氏女,二人赶忙迎了上去。
聂家来的是次辅聂攸从,他俩个儿子同程晏程晷都熟稔,聂攸从次子聂平申和程晏同在太学是同窗,但聂平申年纪不小了,已经恩荫出仕,不准备走科举一途,他平日和程晏关系还不错,今日倒是有些生疏。
程晏素来把心思隐在骄矜的外表下,见聂平申透出疏离,也并不上前,倒是聂平申的兄长聂平华,平日里是个二世祖,心思直爽,暗道弟弟不懂事之后,才上前解释:“我们家看中了那姓林的后生,哎,太学里有些同窗时常诽谤生事,说你和他有些龃龉……”
这事儿程晏倒是知道,韩渭头一个就告诉他了,是楚达醉酒胡言说的,虽然当时只有几个人在场,但这些人表面畏惧程晏不敢多嘴,私底下谁知道他们说什么?程晏并不放在心上,但见聂家人这般维护林寒哲,怕是林寒哲也应下了和聂家的婚事。
他冷哼一声:“外面这些风言风语我从不辩白,林兄和我虽然关系不甚很近,但也不错,更何况坊间传闻更是无稽之谈。”
连楚达都亲自解释,是他自己胡乱说的,还因此羞愧的要退学了。
什么二男争一女,吏部尚书的公子横刀夺爱这种言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也仅限于在太学里私密话题,但知情人士该知道的也都传的沸沸扬扬了,毕竟林寒哲和程晏还曾共同赴宴,看起来也没什么龃龉,故而那些人不敢闹大。否则林寒哲否认,他们岂不是枉作小人。
聂平华见程晏如此,心道,你是无所谓,你反正抱得美人归,我妹妹就吃干醋了。本来聂家早就看中林寒哲了,但林寒哲回绝,众人都不知道是为何?还是此时发生后,聂家又招揽,林寒哲才同意。
故而,聂六小姐很是不平,认为那顾家女薄情寡义,林寒哲却被负了,自己一片痴心,还被拒绝过一次,虽然得偿所愿,但总心中怒气难消,她和二哥聂平申关系一向不错,因此聂平申和她同仇敌忾。
这些聂平华当然不会同程晏提起,只是谈笑风生说些其他的,程晏心中有数,聂家他压根没怎么放在眼里,聂家第三代科举出仕的寥寥无几,若不是科举正途出仕,根本无法任高官,这也是程家这个地位,程晏等人还要科举的缘故。
妙娘和程氏也带着双胞胎弟弟一道过来了,此次顾清沅也来了,妙娘和程氏去往二门处往女眷方向去,双胞胎因年龄尚且小,还跟着母亲姐姐。
五房现在主持中馈的是程温第二子程昐的媳妇,因程温长子娶了公主,别府居住,故而娶的二子的儿媳妇便是特意主持中馈的。程氏还道:“她父亲是国子监祭酒,兄长是御史,清流中的清流。”
这般妙娘就明白了。
不过因为他们从直隶赶来,比旁人都晚了一会儿,屋内已经坐满了女眷。
程昐之妻龚氏听下人来报:“直隶参道的夫人到了。”
她虽久居京中,但有程家老仆人提点,一下便道:“是八姑太太来了吧,快些请八姑太太进来。”
坐在主位的是宗房太太费氏,她是程晏生母,身畔带着的是侄女魏令月,今日此等喜事,肯定许多诰命往来,她为侄女筹谋一桩好婚事。下首则是二房的聂氏罗氏,这二人是特意来捧场的,其余如聂家,是聂攸从的夫人带着女儿六娘在此,还有不少王孙夫人,济济一堂。
但这些人听闻程氏和妙娘要来,都兴奋起来,有人还打量罗氏费氏以及聂六娘的脸色。
罗氏是程晏嗣母,名义上的母亲,费氏却是程晏生母,二者相见不怎么说话,听说费氏曾经还想插手程晏选妻,但是她的意见被吴老太君不予采纳,反而选了罗氏看重的人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