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好友刘叔同还不解道:“咦?这俩孩子长的一模一样,二郎,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亲戚家的吗?”

“顾家的。”程晏笑道。

刘叔同听闻是顾家那就什么都明白了,此人平日对小孩子敬而远之,听到婴啼就会不爽的人居然还一边一个抱着,原来是小舅子啊,不过这小舅子也太小了。

当即刘叔同就取下自己的玉佩赠予安文安武一人一个,双胞胎看着程晏,见程晏点头,他二人才施礼谢过。

方才还是熊孩子,给了玉佩立马彬彬有礼,现在的小孩子也这么现实?刘叔同摇头不解。

程晏则吩咐顾家丫鬟带着双胞胎回去,估计马上就要开宴,不能乱走动云云,丫鬟们愈发小心。

故而双胞胎回来之时,腰间系着的玉佩让程氏问道:“这是谁人给的?怎么还戴着玉佩。我不是让你们不许要别人的东西么?”

安文向来口齿清晰,忙道:“是个姓刘的大哥哥给的,我和安武知道娘说不收陌生人的东西,但是晏表哥让我们收下的。”

一听是程晏,程氏倒是没说什么,妙娘也是笑着摸了摸双胞胎的头,再抬头,她觉得有一道眼神像毒蛇般盯着自己,她左右看了一下,大家神情都如常,妙娘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第28章 盘算

内眷们开宴时都按照丫鬟指引坐下,龚氏何等精明之人,知道方才魏令月和妙娘不对付,因此座次也隔的老远。

程氏和费氏倒是颇为亲近,因为她娘家四房和宗房一贯就走的很近,如果当初让女儿嫁给程晷,她是拼死不会同意,但是程晏却不同。费氏为了打消程氏的疑虑,还道:“其实这次我来京中,一来是为了参加五房的婚事,二来也是为了这个丫头。”

魏令月年纪不小了,婚事却一直很难定下,本来今天之前还在犹豫的,更想趁此宴会为魏令月择一佳婿,但是看魏令月这般沉不住气,她也下定决心了。

这边费氏也怕程氏心中落了什么芥蒂,姨甥女固然重要,但是宗房威信更重要,程家内五房,现在连曾经和宗房相厚的五房也倒戈二房,唯独只有四房和宗房关系还不错,她于情于理也要拉拢一二。

“哦,不知道魏丫头定下的是哪家?”显然程氏对牙尖嘴利的魏令月不是很满意,当众挖坑给女儿跳,真当自己多聪明了啊。

“是谏议大夫家的公子,身上已有功名,人亦是勤奋好学。”其实费氏原本是不大同意的,那谏议大夫的公子韩渭已经死了两个未婚妻了,并非良配,但长子程晖和韩渭关系颇好,认为他有贤能,是将来将相之才,评价非常之高,费氏本来不同意韩渭,认为他克妻,还想自己另寻一门亲事和长子打擂台,但现在也只好听之任之。

程氏听说魏令月定亲,忙恭喜程氏,又说让费氏在京里多待些时日,费氏则笑着摆手:“我这次来京怕是最后一次了,日后就留在江宁老家,我年纪也大了,一贯怕冷。”

她的言下之意程氏听明白了,费氏这个生母回了江宁,她女儿未来嫁给程晏,就不会面前生母嗣母两重不好处的关系了。

程氏心里暗自为女儿高兴,面上却道:“我看晖哥儿媳妇几个年轻,还得要您主持家中才行啊。”其实费氏长子程晖年纪比程氏还要大,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如今不过是嘴上挽留几句。费氏当然听的出来,她谦虚几句,到了黄昏时,新娘子进门,她就以年纪太大,带着魏令月走了。

她便同女儿妙娘道:“宗房大太太一贯聪明,她必定今日见着你了,认可你了,所以才决定走的那么干脆。”

“娘,可女儿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妙娘觉得好生奇怪,自己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论才学比不得魏令月,论家世比不得聂六娘,至于美貌,这根本不值得一提。

程氏莞尔:“傻孩子,你未来婆婆和未来夫婿都看重你,这就是其她人所不能及了。”你魏令月就是再青梅竹马也无用,罗氏在面上表现的对妙娘很满意,至于程晏,虽然是偶然为之,但其动作早就把顾家当自己人,否则也不会让安文安武收下他好友的玉佩。

那费氏好歹也是程家宗妇,又不是像她婆婆顾老太这等没见识的。

至于魏令月和韩渭年纪都不小了,说定亲就立马定下了,这次程氏和妙娘都没去,而是送了一份厚礼过去。

京城程家宗房

春樱奉着礼盒进来,脸上笑道:“姑娘,这是直隶的姑太太送的礼,奴婢看了看签子,上面有一对如意,这寓意是极好的。”

“哼,不过是笑话我罢了。”魏令月冷笑连连。

她身子骨不大好,表兄程晖在仕途上一直没什么起色,故而想利用她去讨好韩家,那韩渭死了两个未婚妻,京中哪有什么官家女愿意嫁女儿给他,偏偏程晖就是一派看重韩渭之能,以表妹许之,做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