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孩子,谁不想成为孩子王。
皇甫氏就道:“读书是要下苦功夫的,三心二意如何学的好。倦哥儿他性子不像其父,你二伯父虽然看起来骄矜,却向来直道而行,他却性子中带着狠辣。”这大概就是像顾氏了,她曾经偶尔听人说顾氏是观音面孔,阎王心思。
别看她在程晏面前表现的无比良善,可她根本就不是善类。
当然,皇甫氏也就抱怨一二,而妙娘已经和程晏准备开办书院了,他们夫妻趁着游山玩水,看中了一处地方,遂在旁买下地,打通原来有的宅子,妙娘有现代读书的经验,也跟程晏提起心得:“其实你这个状元就是最好的活招牌,读书人嘛,仰慕才学固然是一回事,这功名更有甚者。”
程晏听的心领神会,他办事素来都是雷厉风行,数日之内,书院讲郎斋夫全部请好,学舍焕然一新,并且透过他自己的人脉关系,开始讲学两场,并承诺书院会提高名次,如若不成,立即退钱,当然进书院也必须先通过考核。
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考考考老师的法宝。
这一套妙娘对程晏提了提,他就心领神会了。
在费氏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连方举人都跑去程晏的书院了。
族学由此不废而废。
同时族中五房也暗指宗房在族务中做的一塌糊涂,费氏自此威信全失,她到底怕晚节不保,把棺材本掏出来买了祭田,专供族中贫寒子弟。
妙娘听闻费氏把她那幅准备了多年的紫檀木棺材都卖了大价钱才置办的,不由得看向倦哥儿道:“好小子,还真是不破不立。”
第170章 悔之晚矣
站在金陵书院的前面,程晏正在台上意气风发的和底下学子们讲学,他谆谆善诱,同时也精于辩论,鼓励思辨,有从江西、湖广甚至福建赶过来的学子求学,金陵书院很快就收了两千学子。
妙娘坐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悄悄掀开帘子看着程晏,跟个小迷妹似的。
她不由得对橘香道:“二爷总是这样意气风发,有时候觉得他比倦哥儿还年轻。”
橘香暗自吐槽,您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未出阁的小姑娘盯着的可都是倦哥儿,人家都知道程晏是爱妻如命,谁敢趟这个浑水。
“走吧,既然已经听完,我们先进去书院内院去吧。”
程晏既然决定要担任金陵书院的山长,妙娘当然是夫唱妇随,也搬到这山上住下,她本也不是那种爱奢华之人,故而在山间住,反而觉得空气极好。
当然,程晏到金陵书院之后,程添也过来了,他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但是人老心可不老,尤其喜欢跟年轻学子们在一处,还把好友光叟眉公二人也请来,程晏本就广纳贤才,这二人当然也纳入麾下。
程氏族人也都有用武之地,比如妙娘表哥,二舅的儿子程昼,也是程晷的亲弟弟,他当年被举南监,后来虽然功名再无进益,却能够任蒙学先生,其月俸当然也不菲,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福利,比如有学舍可以住,再有四季衣裳,点心等等。
比之蒙学先生,教授学子们的还有举人出身,甚至更高阶的进士出身的。
他们的待遇就更好了,不仅月俸比蒙师高一倍,甚至待遇更高,以程晏的名望,如果有的做的更好的,他还能推荐其入官。
要知道程晏虽然自称乡野之人,但是能量还是不小,否则,要是真的失了圣意,王敏行早就砸场子了。
“妙娘,我过来了,没吵着你吧。”
来人是程昼之妻叶氏,她跟随程昼住在师长们住的学舍倒是甘之如饴,她自家儿子也在金陵书院读书,免了学杂费,叶氏十分感激,她是江宁本地人,善庖厨,尤其擅长做鸭血粉丝汤,知晓妙娘爱吃这个后,但凡她家中做这个,就会端过来给妙娘。
“四表嫂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也无甚至可做,你来了,方陪我说说话呢。”
叶氏笑着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鸭血粉丝汤,妙娘接过,让人拿了牙箸吃起来,又听叶氏道:“族里上下谁都夸晏二爷好,咱们这些族人们比之以往可过的再好不过了。就是定武门住的陶二叔两口子现在都在这里找到活计了,可比外头强多了。”
程晏这个书院缺的人除了老师之外,打杂的斋夫伙夫还有校书看大门的,哪哪都缺人,这些人去外边招反而不知底细,索性都是族中的困难户。这些人以前都是按时到宗房或者各房打秋风,就如这程陶一家,家里孩子多,夫妻俩以前替族里管着一间北巷的小铺子,但是宗房费氏把这铺子转手之人,这一大家子就被闲置了。
出去做伙计,人家嫌弃年纪大,一家子就靠女人浆洗衣裳缝缝补补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