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得到他的心跳声。
咚咚咚……
太好了,是活着的人,有频率的心跳声听得我想哭。
在箱子里,我曾听过比这更小,更轻的心跳声慢慢消失。
那是我的心跳声。
我是自己死亡的见证者。
“电梯里信号不太好,电话拨不出去,不过我刚才已经摁了紧急按钮,一会儿会有人过来,你不要害怕。”他的声音温柔沉稳。
“对……对不起……”快要喘不过气了。
“不要老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什么事。”他的语气近乎是疑惑了。
我仰起头,像要死却不能靠近海的鱼,“大海……海……水……水来了……”浪的声音好大,我要被浪卷走,要缺氧而死,要在海水的冲刷中尸骨无存。
他的手臂收紧了些,用安慰的声音说:“这里不是海,没有水,不要怕。”
我如同抓到救命的浮木,用手揪着他的衣服,埋首在他胸前。
他的手指很纠结又很轻柔地落在我的头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间猛然抖动了一下,失重的晕眩感从脚底传来,显示楼层的红色数字开始跳动,看来故障被修复了。
织田作之助摁下2层的按键,我们在这楼停下。他半抱着我出了电梯间,闷闷的声音从胸腔里传来:“我们走后门的楼梯。”
“好,让我……让我先缓缓。”我跌跌撞撞地在楼梯台阶的边沿处坐下,歪着身子靠在墙壁上,冰冷的瓷砖让我稍微清醒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