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
我看见宫侑的瞳孔一缩,像突然警惕的猫咪, 可他又不像猫。
这样像两尊石像般僵持在门口是要做什么,寒风已趁着开门的空档欢呼着往里闯了, 我打破沉默:“先进屋。”
他跟着进屋, 然后突然惊叫一声,简直是平地一声惊雷。
我被吓了一跳, 皱起眉头:“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他如同被人捏住脖子, 吐字都成了困难的事, 眼神像碎掉的玻璃,哗啦啦落在地上, 割伤的只有他自己。
“腿……腿怎么了?”他说话的声音像被桃核卡住嗓子。
“出车祸, 感染了, 截肢,瘸了。”这个简短的回答帮我回避了不少别人探究的目光,今天也被用来解答前男友的疑惑。
不能多说,多说无益。他们大多数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和客套地表达同情,并不是真的要听你诉苦。
“让我看一下。”前男友不按套路出牌。
“什么?”我还在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让我看一下,是从哪里截断的,让我看一下!”他朝我逼近,个子那么高,声音还惹了火,我有些害怕。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往后躲。
他不是在胡说八道,真的走过来试图看我的腿。
看我被宰掉一半的残肢。
截掉的那个部位已经愈合,中心长出红色的嫩肉,活像张嘴。我在镜子里和它打过招呼,它张嘴就哭,张嘴就说好痛苦,我不敢再和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