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希尔淡淡道:“女人永远没法成为女王,辛特拉如此,尼弗迦德更是如此。”
红袍女之所以打出“红神已死,梅姨当立”的旗号,起因不就是尼弗迦德歧视女性,甚至不允许女人担任太阳教神官?
“我需要希里帮我稳定辛特拉的局势,让卡兰瑟彻底死心,也让她的马人援军失去干涉北方战争的立场。
我还需要她为我诞下拥有上古之血与创生之火的男嗣。
只要杀光你们,没人知道希里是我女儿,就不算违背人伦其实我压根不在意凡俗道德,与现实的利益相比,人伦完全可以放一边。”
“我呢?”希里泪流满面,哭诉道:“我还活着,我知道一切,我甚至记得小时候你抱着我玩耍的场景,记得你和妈妈各牵着我一只手,接受百姓的欢呼,到贫民区为患者治病。”
恩希尔有一瞬间的呆滞,却又很快别过头去,“你可以试着忘记。”
“我忘不掉,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一辈子也忘不掉。你即便能欺骗天下所有人,可我们两个,永远知道发生了多么残忍、多么恶心的事,爸爸,你不要这样,爸爸”希里痛哭流涕,嚎得声嘶力竭。
恩希尔再也绷不住,冷硬如花岗岩的面庞闪过一丝不忍与茫然。
他喃喃道:“你与你母亲一样,为何不肯为大局牺牲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呢?”
声音里失去了之前的平稳,多了些无奈与惆怅。
“爸爸,你和妈妈、外婆外公,还有杰洛特和我的朋友们,你们大家才是我的大局啊!
世界没了你们,对我将一文不值。也因为你们,生活才变得有意义。”希里哽咽道。
一家三口在辛特拉的记忆一幕幕闪过恩希尔挺直的脊梁忽然塌了,像是被人抽走脊椎骨。
“你——”
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眶,悲伤的眼神,在多年奔波中不复光滑细腻的脸蛋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切理所应当的言辞,都似胶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