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忽然,青衣少年手指一划,一口气岔在喉咙口。箫声戛然而止,他鲜有地在演奏时失误走音了。
只听远处平地炸响一声唢呐!
有一队人身披麻衣浩浩荡荡打东边来。
抬棺的抬棺,哭丧的哭丧,还有两三人在前头开路,敲锣击鼓惊走了所有小动物。
为首的,是一队人中最矮的少年郎。大约十三岁,手持唢呐,摇头晃脑认真演奏,领着送葬队伍前进,再前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打西边来的青衣少年吹的箫曲,与打东边来的送葬领队吹的唢呐曲,在荒郊野外隔空相撞。
输赢胜负,一目了然。
唢呐一出,谁敢争锋!
这都是什么事!箫怎么会输给唢呐?
青衣少年深呼吸,再深呼吸,把一股郁闷之气努力压了下去。
他,不愧是非常讲道理的人。郊野之地,谁也管不着谁在奏乐,更不能责怪出殡的队伍打断了他的雅兴。
不等正面撞上,青衣少年黑着脸转身就走。
尽管内心郁闷,但并没有脱口骂出晦气。人都有一死,遭遇死者出殡队伍绝不该出言不逊。
青衣少年从云南来,第一次回到江南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