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页

“滋——”

忽然,青衣少年手指一划,一口气岔在喉咙口。箫声戛然而止,他鲜有地在演奏时失误走音了。

只听远处平地炸响一声唢呐!

有一队人身披麻衣浩浩荡荡打东边来。

抬棺的抬棺,哭丧的哭丧,还有两三人在前头开路,敲锣击鼓惊走了所有小动物。

为首的,是一队人中最矮的少年郎。大约十三岁,手持唢呐,摇头晃脑认真演奏,领着送葬队伍前进,再前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打西边来的青衣少年吹的箫曲,与打东边来的送葬领队吹的唢呐曲,在荒郊野外隔空相撞。

输赢胜负,一目了然。

唢呐一出,谁敢争锋!

这都是什么事!箫怎么会输给唢呐?

青衣少年深呼吸,再深呼吸,把一股郁闷之气努力压了下去。

他,不愧是非常讲道理的人。郊野之地,谁也管不着谁在奏乐,更不能责怪出殡的队伍打断了他的雅兴。

不等正面撞上,青衣少年黑着脸转身就走。

尽管内心郁闷,但并没有脱口骂出晦气。人都有一死,遭遇死者出殡队伍绝不该出言不逊。

青衣少年从云南来,第一次回到江南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