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在这边夏天的晚上,太晚的时候最好还是别没事去人家房子周围转悠,特别是那些位置偏僻的人家,因为那种人家一般就直接在房前院坝里冲澡了。
人家光溜溜的站那儿,突然发现有人过来了,衣服都来不及穿的钻进房子里,那多尴尬啊。
洗完澡时间也不算晚,才八点多,没办法,农村也没什么消遣,晚上七点左右吃晚饭,大家也就收拾收拾上床睡觉了。
当然如果是仲夏的时候,天儿太热了大家睡不着,也会去村子中央井边那棵大榕树下摇着蒲扇纳凉唠嗑。
回房间祁云擦了两把头发,然后将包裹里的东西都给收拾出来安置好。
原主的包裹看起来不大,装的东西却挺多的,至少种类繁杂。
毛巾一条肥皂一块,还有牙刷牙膏,不过牙刷都分叉了,刚才刷着牙老觉得刺着牙龈有点儿疼,祁云觉得自己还是要找时间去买把新的。
床单被子这些东西出远门是肯定要带的,现在这时代,哪怕是有钱你也买不上布,更别说买布做床单被褥什么的。
哪怕是原主父母双职工,家里的布票攒起来,一年也就只能给几个孩子做一套衣服。
祁云把枕套拿出来,里面先塞了点现在不会穿的薄毛衣棉袄之类的当枕头给用着,蜀地这边似乎会用麦壳谷壳做枕头,祁云准备等跟这里的村民熟悉之后问问哪里能弄到。
床单暂时用不上,叠好放回包里,被单可以放在外面,不过现在半夜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凉,祁云又翻出那件八成新的军大衣准备晚上感觉冷的时候盖上。
这军大衣还是原主的
母亲心疼小儿子下乡插队,把大儿子寄回来的这间军大衣给收拾进了原主包裹里。
原主家里有个大哥参了军,不过就是个普通小班长,没什么权势,不然这次就能把原主弄去兵团农场了。
还有两个姐姐,大姐顶了父亲在办公室里的活,二十二岁,还没处对象,原本这回大姐祁芬想申早退让小弟接班的。
虽然做母亲的疼爱小儿子,可也想着让大闺女有个工作以后好找婆家,因此压着没让。
二姐比原主就大一岁,原本应该是原主二姐顶这个插队名额的,可原主二姐是个会耍手段的,两头游说着说她年纪大了,下了乡还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能回来,到时候说不定就只能嫁个泥腿子,一辈子扎根在农村吃苦受累了。
原主心一软,再加上二姐念叨些父母偏心的话,为了家里不吵闹,原主就答应了。
原主二姐这点伎俩,原主的妈一眼就看穿了,一开始心疼小儿子的她说什么也不肯,原主二姐转天就带了个男同学回家坐了一会儿,透露出这男同学爸爸是厂长,之后又说只要她能留在城里继续跟男同学处感情,等以后关系确定下来了,她就让这男同学的爸爸给原主一个工人名额,名正言顺的就从乡下回来了。
想着女儿能嫁到厂长家,小儿子也能得个工人名额,原主妈咬咬牙,就让原主下乡来了。
虽然原主妈想的是小儿子下乡最多一年就能回城,可祁云回想记忆中那个上过门坐了一会儿的二姐男同学,估摸着这事儿根本就是原主二姐忽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