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自嘲一笑,垂眸盯着地面,唇嗫嚅几下,到底没再说什?么。
祁芬想了想,让昊斌先进去一点,站在能看见她的位置,“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不会跟你去没人看见的地方。”
原因?不用说明白?,彼此就心?知肚明。
祁英眼眶红了红,之前在方家无论?面对什?么都冷硬的心?此时也忍不住酸痛,可惜这会儿那个心?疼她的大姐已经早就不见了。
“这封信拜托大姐转交给妈,我跟方远离婚了,也没脸回去见妈,明天我会去深市,那边有我认识的小姐妹,我过去有落脚地,让妈别担心?。”
其实并没有小姐妹,也没有落脚地,更不存在对她去向不放心?的母亲,与其说是说给祁芬听,倒不如说是自顾自假装她还有会一边骂她一边担心?她的家人。
祁芬不大想接那信封,不过祁英说离婚了,又说要走,祁芬到底还
是忍不住有一点相信。
祁英把信封塞到祁芬手里,后退两步,迟疑了一下,而后还是咬唇弯腰朝祁芬鞠了一躬,“姐,对不起!”
祁英到底还是忍着羞臊为自己曾经干下的那事?儿向亲姐姐弯下了脊梁,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里明知不对还要梗着脖子抬头?挺胸往前走的那个年轻姑娘了。
那时候敢那样,不过是有恃无恐吧,可那时的她却忘了,即便有血脉亲情?拉扯着,可一次次的伤心?也是在消磨彼此的情?分,没有人生来就活该无限包容谁的。
祁英走了,当天晚上?歇在一家招待所里,第二天去厂子里辞了职,拿到了半个月的工资,而后当天就离开了怀城。
祁芬打听到祁英真的辞职消失了,确定祁英没有骗她,这才拿着信封去了娘家那边。
不过祁英并不知道其实凝开芳已经高高兴兴的去平城去了,祁芬把信封交给了祁海茂。
祁海茂拆开信,发现里面有一千块钱,另外就是一封十分简短的信。
说是信还不如说是纸条,因?为上?面只有一句话:妈,对不起。
祁海茂叹了口气,将?信跟钱又放回了信封里,“既然是给你妈的,那就等你妈回来了再给她吧。”
祁英终究是凝开芳的一个遗憾,祁海茂不管祁英到底是真的悔改了还是假装的,至少这个歉意是她应该给的。
凝开芳以前家里需要顾虑的太多了,根本放不开,可去年春节的时候她跟祁海茂一起放下一切出去转了一圈,凝开芳这会儿心?态是越来越年轻了。
用她家小儿子开玩笑时说的那句话,那就是内心?蠢蠢欲动,就想啥时候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背一大包的衣裳,拎袋食物,要不是祁海茂提前给她准备了一些证明,就单凭凝开芳包里那么多衣裳,就能直接被火车上?检查的人当成是“倒爷”给抓了去。
凝开芳出发之前就去邮局给小儿子拍了电报,等到下火车那天,祁云蹬了个自行?车就来接她了。
“咋样,画眉在家里?”
大热天儿的,一走出车站大厅,外面就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凝开芳连忙从胸前斜挂着的小包上?取下早就准备好挂在那儿的遮阳帽戴上
?。
这会儿还担心?自己晒黑了,可见凝开芳是真的越活越时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