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莫尔横身拦在了他面前,“谁也不能靠近,这是顾上校之前的命令!”
言墨淡淡反问:“可他下这个命令之前,有料到这蛊毒如此凶险吗?——没有吧,莫尔少校?你怎么能确定,事后顾上校是怪你,还是感谢你挽救了他,而让他得以继续留在军部呢?”
莫尔脸色白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重新站稳脚跟:“我相信!我相信顾上校即使日后再也无法继续留在军部,也不会后悔他今日下的命令!”
言墨眼里的讽刺已经藏不住了。
他抬眼看莫尔时,平日藏在角落默不声张的讽刺,此刻全然暴露在阳光之下。
“你相信?你相信什么,莫尔少校?”
“——你相信一只雄虫?”
“你相信一只雄虫为了他口口声声的爱情,愿意牺牲自己的身体?你相信一只雄虫,爱另一虫,胜过爱他自己?”
碎发随着他抬眼的动作垂下,随他逐渐偏激的语调颤动。
言墨少有的情绪如此激烈。
“得了吧,莫尔少校,雄虫口中即使有爱情,也不过是他嘴里的自我感动,是一个有空有闲心愿意陪着玩玩的游戏——他自以为他很了不起吗?爱一个虫,那个虫便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感动得仿佛得了救赎,好像他们的爱,是什么天赐的礼物和荣耀似的?”
“说白了,他们就是爱这种所谓爱情的游戏,他们爱的只是他们自己!”
“顾遇就算之后不会后悔,将来也终有一天会后悔,后悔他为了爱一个陆沉所付出的这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