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刚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柳真便迎了过来,着急忙慌地说:“中将不好了!刚刚还在大厅的垠不见了!”
“不见了?”陆沉诧异,“他能去哪?”
柳真喘了口气,急道:“中将,你说他……他会不会混进那艘爆炸的小型舰艇里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透了!
顾遇见状握住陆沉的手,捏捏掌心安抚道:“我马上去总控室,看看前面现在情况如何。”
陆沉反握住他的手,和顾遇对视一眼,深深点了一点头:“去吧。”
而柳真正担心着的垠,正用袖子捂着口鼻,为四周冒起的浓烟呛得不行,眼睛熏得几乎睁不开,踉踉跄跄在晃动的舱内朝着光亮摸索前行。
淡金发的雄虫少年,正站在被炸开的舰舱门口,淡漠地朝外面一艘舰艇抛下的梯子伸手探去。
他的囚服被狂风吹散,苍白漂亮的脸淡无表情,仿佛下一秒便欲乘风而去。
在这个下一秒便成功逃脱的情景里,一声弱弱的“哥哥”忽然喊了出来。
福漠然如冰的神色在那一刻破裂开来,不敢置信,眸光又复杂地顺声音看过去:“你竟然……这都敢上来?不怕死吗?”
“不……不要走!”
垠踉跄着一面扶墙,一面走出浓雾里:“咳咳,咳咳,哥,不要走,不要回去……那是条不归路,不能回去!”
福与他保持着遥遥的距离,深深注视了熏得眼睛都在流泪的他几眼,忽然牵动唇角,嗤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不明白这是不归路吗?亲爱的垠,你还是那么天真——那么愚蠢。”
福始终站在舱门口,眯起漂亮的淡金色眸子笑道:“只有整个虫族都走到不归路上去,才有虫愿意回头。你懂吗?”
“不!咳咳……”
垠勉强扶着墙面,半躬着身仰头艰难望着他哥哥:“不,哥,偏激对付偏激,暴力回复报复,只可能两败俱伤,陷入永远不可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