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继续故弄玄虚了。”他的视线锁定了一个方向,高声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土御门元夜!”
柜台后的黑暗中响起一丝叹息,一个身着狩衣的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土御门的当代家主望着来人大大咧咧地暴露在灯光下的面容,语气复杂地浅叹,“没有想到真的是你,源赖期阁下……还是说我现在应该称呼你的代号了?”
“我现在的名字叫做茨木童子。”
身躯高大的男人毫不掩饰地大笑道。他们刻意用阴阳术规避了外面土御
门家设下的结界,就是想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发动奇袭,而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对方早有准备,自己已经落入陷阱。然而自称茨木童子的男人却对此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泰然自若地将目光巡视一圈大厅,兴致勃勃开口道,“以前你一直将自己隐藏在土御门元和身后,表现得平平无奇,我们根本没有关注过你。现在看来你是故意藏拙,我们居然都小看你了。”
“那时候土御门的家主是兄长,耀眼的人只有他一个就行了。”土御门元夜平静地默认。
“呵,土御门……”茨木童子神色嘲讽的一笑,随即掠过这一茬,继续饶有兴致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行踪的?”
“你用来规避医院外结界的镜子法术原本就是平安京时一个大妖怪交给晴明大人,被我家祖先记录后才在阴阳师间流传下来。”元夜淡淡地说,“有人在郊外看到了你的牛车,我去那个地点查探了一下,虽然你已经扫除了痕迹,但我比你更熟悉这个术,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原来如此,土御门啊……”同样的话,这一次却带了些许感叹,茨木童子赞叹道,“比底蕴,我们果然都不如你。”
“回答这么多问题,现在该我问了吧……既然你加入了那个组织,和你一起叛出源氏的那个人也同样在那里了?”
“没错!”茨木童子爽快地有问必答,“兄长的代号是酒吞童子,大江山之主!我认为很合适,也只有这个代号才配得上他。”
“呼……”
土御门的视线在他腰间那把长刀上停了一下,长长叹出口气,眉眼间多了一丝悠远的叹息,“源氏的后人离开家族后居然会以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为名,这算是宿命吗?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了。”
茨木童子冷笑一声,“如果不是那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们不认同兄长的想法,我们怎么会叛离源氏。都是些愚蠢的庸才,终有一天我们会证明,兄长的话才是最正确的!”
“行了,叙旧的废话已经说完了……”
语气蓦地一转,茨木童子单手按上腰间剑柄。像是野兽从冬眠中苏醒,他的眼瞳中流过残忍嗜血的光,一脸跃跃欲试地盯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