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赵焱闻言没忍住掉了泪,他的母亲虽然总是凶凶的,断了手后更是再不曾冲他笑过,可赵焱心里还是念着她的,离开她这些时日,他在兄长跟前过的也很开心,却总忍不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念年幼时抱着他唱曲儿的娘亲。
“兄长,阿焱想见娘一面,只见一面,”他说着瞅了眼赵迢的神色,才有道:“若是不大方便的话,那便、那便不见了。”说的懂事,却难免也会委屈。
赵迢抿唇,瞧着身前小孩子既渴望又忧心的样子,不期然想到自己这个年纪丧母的经历,默了几瞬,苦笑了声,开口道:“罢了,今夜我带您去王府远远见你娘亲一眼,你记好了,不能近前,只是远远瞧上一眼。”
他终究还是冷不下心肠。
甄洛自己就是被赵焱娘亲算计,她虽不会因赵焱娘亲的事影响对赵焱的态度,但心中对齐王妃的所作所为还是心寒,便不曾开口。
倒是那镖局主事的,实在忍不住开口道:“世子,不出海已是危险,若是再带小公子回一趟王府,恐有后患啊。”
这话是忠言不假,却也难免逆耳。
赵迢瞧了眼那镖师,眉眼沉沉却未开口,镖师见此,只得无奈拱手退下。
如今赵迢这性子,半点也听不得下属劝言。
入了夜,赵迢带着赵焱真去了王府。
两人走的王府暗道,因此并未惊动守卫。
这暗道直通旧时齐王夫妇卧房,如今赵焱的娘亲也住在那院中。
因着秦彧刚刚离京,秦时砚和陈冲接手做事手头的事十分繁忙,陈冲整日都和秦时砚呆在一处理事,半夜都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