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砚冻得周身皮肤失去知觉,眼前模糊不清,全凭一口气撑着,
在他几乎脱力时,终于看到了荷花的枯梗。
这个时候,将军府的众人早就歇下了。
秦时砚从荷花池爬出,环顾四周,见清荷院各个房间都熄了灯,拖着那具尸体往甄洛所居的房间走去。
他此前已经从书烟送去秦宅的消息中知晓,甄洛住在清荷院的西厢房。
因为秦彧让王嬷嬷磨一磨甄洛的性子,王嬷嬷便以甄洛的身份为由,不许她居于正室,只能住在厢房。
秦时砚行走的动静不大,可从荷花池带着个尸体爬出还是会有声响的,万幸,院中的下人仆妇们睡得死,不曾察觉动静。
可此刻西厢房内,甄洛却听得声响抱被起身靠在床榻边沿,抬手想要去拍醒守夜的春蝉。
她还没来的及动手,秦时砚已经将一管迷烟吹进了内室。
甄洛只来的及捂着自己的口鼻,却无法顾忌春蝉。
她这几日一直在忧心逃出去的事,夜里睡得也不安稳踏实。睡前她数了遍自己的银票,入了夜今个儿不知怎的春蝉打起了呼,她就更睡不着了。
甄洛捂着口鼻将自己藏进被子里,暗暗用脚将枕头下藏着以备防身的匕首踢了出来,送到手边。
秦时砚推门入内,甄洛将被子拉开一个口,暗暗看着。
因着秦时砚是从水下出来的,且还拖了具女尸,他周身被水浸湿,头发也是散乱,咋一看十分像是鬼魂,甄洛捂着嘴骇了一跳,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