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揉了揉她耳垂安抚道:“莫哭,待到了市镇歇脚处本王给你买就是,待到了并州封地,也就不用再受这舟车劳顿了。”
靖王的封地在并州,还是他的父皇所封,可惜他自大父皇驾崩后回京吊唁,便被先帝拘留在京城,再未回过封地了。
那王妃闻言抹了抹泪儿,娇娇软软道:“王爷可得说话算话,待到了并州,可得尽着银钱给妾置办首饰衣裳。”
靖王年岁不小,已近不惑之年,这位王妃是他发妻,只比他小上六岁,旁人家上了三十的夫人,个个无论人前人后都是极为规矩严肃的,可这位靖王妃除了人前端着,私底下,那是极尽娇缠争宠之能事。
在京城这些年,那些个贵妇人,可有不少暗地里嚼她的舌根。盖因这位王妃霸着靖王多年,却未诞下子嗣,还不许靖王纳妾。
靖王能在先帝手底下留下性命,还有一点,是他无嗣。
皇族子弟无嗣,无异于彻底失去皇位继承权。
王妃伏在靖王肩头,哼哼唧唧的嚷着颠得受不住,靖王揽着人轻声哄,马车却是并未慢下半分,依旧匆忙的赶路。
这两人一副亲昵无比的样子,实则在彼此看不到的角落里,眼中纷纷流露出异样的光,并不似面上这般亲昵无间,反倒个个都有着自己心中的盘算。
天色渐晚,半道上有间乡野客栈。
此地已距京城百余里,且是荒野半道上,人烟极为稀少,难得见了间客栈,靖王命人暂缓行程,在此歇上一夜,明日再行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