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出了何事?”外间驾马的侍卫停了马车询问。
甄洛神色惊慌,忙俯身去捡起信件, 秦彧来不及拦,她已经捡起了其中一封。
这一封正是秦彧的探子所写的那一封。甄洛赶忙用指尖抚下甜粥的米粒,想着万一是什么机密要事呢,可别毁了信件。
她眼神不经意间垂首一扫,那一行字猛的映入眼帘。
“甄府妾室下毒后纵火,甄渊及妾室葬身火海。”甄洛喃喃念出这话,出了神,让人无法从她脸上窥见心思,只是眼眸中比往日格外荒凉。
她脸上神色凝滞了几瞬,将那被甜粥污了的信纸攥得破碎。
其实她打小没在甄渊身边长大,本应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可甄洛是个性子软的小姑娘,她打小也是盼着父亲疼爱的,那时她一年到头见不得父亲几次,故而每次见他都格外真心谨慎如履薄冰,唯恐惹他不喜。
忆起年幼时,甄渊这个父亲,也会背着她在街头玩闹,逗她开心陪她笑,只是后来,她得知母亲死因,憎恨继母和父亲,从此连开口唤他一声父亲,都觉得痛苦勉强。
可那些怨恨憎恶再如何浓烈,甄洛也一直将甄渊视为亲生父亲,他死,她难免悲痛怅惘。
“那妾室为什么杀他?”甄洛直视秦彧眼睛问他。
秦彧其实猜得到甄渊为什么会被枕边人杀死,可他却不敢告诉甄洛,即便知道甄洛应当不是甄渊的孩子,他依然不敢或者说不愿告诉她。如果告诉他甄渊和妾室为何有这死仇,必然要曝光那妾室也就是肃宁郡主的旧事,那些龌龊只怕不是甄洛承受的起的。
于是秦彧最终摇头道:“信上并未提及,无从得知。”
甄洛不再去拿余下的那封信,撑着头靠在马车壁上闭眸不语。
秦彧不动声色处理了剩下的那封信,之后才执起甄洛的手取了帕子给她拭净手上甜粥和信纸湿碎的屑片。
他拭净她指尖,低叹了声,攥着她指尖,将她揽入怀中,不曾言语,只是一下下轻拍她肩头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