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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回到将军府时,甄洛刚刚起身,正懒懒的在梳妆镜前托腮坐着,面色郁郁。
今日,是甄渊入土之日。
秦彧跨过门槛进来,甄洛侧首去瞧,眼见他走近自己,咬唇问他:“甄府现下如何了?”
她话落后,秦彧并未回答,而是倾身向前,从梳妆桌案上取了口脂抹在甄洛唇上。
口脂在她唇瓣绽开,甄洛的唇瓣被他碾磨开了,明艳灼人。
“今日下葬,待晚些时候,我带你前去拜祭。”秦彧话音温文。
他并不打算让甄洛知晓她父母的旧时恩怨,那些见不得光的往事倒不如永远埋在暗处。既然决定将旧事瞒下,那么甄渊就会一直是甄洛名义上的父亲,他随她前去拜祭也是情理之中。
或许甄渊对肃宁而言,是天底下最可恨最无耻的人,可他于甄洛来说,却是年幼时疼爱她呵护她的父亲。
人的情感总是如此矛盾,做不到非黑即白,爱恨分明。
所以,甄洛即便怨了她打小唤着的父亲那么多年,这时,她还是声音迷惘伤感的应了句:“好。”
这日拜祭甄渊,甄允求见了秦彧,将安平王和肃宁郡主及甄渊三人的旧事悉数告知。
于是秦彧在离开甄府的马车上,告诉了甄洛她的母亲尚在人世。
“当真?你从何得知的?我母亲现下又在何处?”甄洛听了秦彧的话扯着他袖口一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