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自己攥着孩子襁褓,毫不犹豫要同赵迢和离。
如果就此一别两宽,或许还好。
可是,命运总是百般折磨人。
赵迢看着她,目光是百般爱怜也是彻骨残忍,他说:“你打小在我身边长大,离了我能去哪里呢?甄府?你真当那是你的家不成?十岁至今,你回去过几次,同甄家人有什么情谊?便是甄允肯护着你,他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又有什么用处?”
原来,天大地大,竟无一处是她的家。
甄允眼见她处境愈发艰难,索性剑走偏锋,在来见她时,用匕首割了她脉,不致命却惊险。甄允谎称甄洛自杀,借此告诉赵迢,他阿姐宁肯死也不为妾,劝他干脆和离彼此放过。
最后,赵迢妥协
或者说她仰仗着赵迢仅存的那点良心保住了岌岌可危却又无比可笑的地位。
齐王府接连纳妾,庶子女先后出生,其中庶长子,记在甄洛名下。
甄允尽他所能,为甄洛谋了一个尚算是好的结局。可是他算漏了一点,他忘了,他的阿姐,眼里容不得沙子。
后来同床异梦,后来彼此猜忌,甄洛连躺在赵迢身侧都觉得无比恶心,终是形同陌路。
推迟了几年的金陵战火,到底还是来了。
这一年,齐王死了,早已实际掌权数载的齐王世子赵迢成了江南真正的王。
北方军队挥师南下,赵迢不知胜负几何。
即便他已精练兵将数载,仍旧不敢言此战能有几分把握能胜。
迎战前夜,他来见甄洛。那时候,他们已经有月余未见了,明明处在齐王府这同一屋檐下,却月余未见,足见甄洛有多么厌恶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