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怕孩子危险罢了,”林清婉笑道:“毕竟只有一个儿子呢。”
谁家的孩子又多得可以往险境里丢?
皇帝前些时候虽然有些恼林清婉的怀疑,但对她以国家大义为上却是欣赏的。
大梁若多一些这样的人,早就天下统一了。
所以对尚明杰之父如此胆小怯弱和自私的想法颇有些看不上。
“他父亲既留在京中,那是在朝为官,还是在这里读书?”
任尚书瞥了一眼林清婉,咳了一声道:“陛下忘了,这尚家是镇国公之后,郡主所说的应该是在工部任员外郎的尚平。”
任尚书这么一说,皇帝就想起来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朕记得早些年北镇侯醉酒伤了王家的幼子,他自己在军中与人斗殴死了?”
“是,”任尚书垂头道:“尚平乃其弟,降二级袭爵,现为县子。”
皇帝心中更不悦了,不再提尚家,而是对眼前的五个青年考校一番,顺便问问当时的情景。
虽然他们已经被问过很多次,皇帝也看过书面报告,但他还是想亲自再问问他们。
他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他二儿子应该还没有那个本事封锁住整个洪州,背后肯定有人在帮他,但那孽子死活不肯说,他也查不出,只能寄希望从他们这里得写蛛丝马迹了。
卢瑜五人从林清婉提起尚家时就提着一颗心,现在等他们说完五人就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
包括林佑在内,五人的内心想法空前一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林姑姑这样的女人”。
周通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暗道:他好像是得罪过她,不过时间久了,她应该忘记了吧?
皇帝问过后便夸了五人几句,然后让人把他们领下去了,当然,赏赐是不少的,金银没有,但一些布匹还是可以有的,算是给他们压惊之用。
等人走了,殿中剩下的都是大臣,皇帝便扭头与林清婉道:“婉姐儿,你捐给户部的那批粮食起了大用处,如今洪州战事算平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只要国家和平,陛下安康就可以了。”
皇帝哈哈大笑道:“你啊,你啊,说你直爽,你却又会拍马屁,说你会拍马屁,说话却又总是直来直去的。好吧,既然你不愿说,那朕就斟酌的给你赏赐了。”
皇帝垂眸想了想道:“朕看你会种地得很,苏州那块爵田给你之前多半为荒地,没想到三年时间你就把它变成了粮仓,不如朕再赐你一块爵田?”
林清婉就道:“那可就逾制了。”
她想了想道:“陛下若真想赏,不如就赏我一座楼吧。”
“楼?什么楼?”
“阅书楼,”林清婉道:“我父亲爱书,我兄长也爱书,生前收集了不少书放在家中,还有他们的一些游记手稿,堆积成山,可我家人少,除了我和侄女偶尔会翻翻,根本没人去看。
可这书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藏在家中落灰便失去了它本来的价值。
所以您赏我一座楼吧,我用它陈列书籍,供人观阅,这楼就叫阅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