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也只叫过几声罢了,所以她没当回事,却没想到她还记得。
林清婉当然是不记得的,但林嬷嬷却是记得的,因为那事过后,就是林嬷嬷陪着嫂子将婉姐儿的毛病改过来的。
若只是在家里叫错还没什么,那会儿尚氏不舍得下狠手,想着婉姐儿长大后自然就懂区分了。
可要是出去叫,那就坏事了,就怕以讹传讹,真把婉姐儿认作他们夫妻二人的女儿了。
此时林清婉正一脸情真意切的道:“我是嫂子一手养大的,而玉滨又在您跟前养了好几年,在我心里,我们两家实为一家。当年您想给两个孩子定亲的事我也知道,您的为难之处我更懂。所以回苏州多年,您不提,我便只当没这回事,也实在是不想您为难,且还想走动这门亲戚。”
尚老夫人面上有些愧疚,拉着她的手道:“那些年为难你们姑侄了。”
“我只想,也不好为两个孩子的事就为难老人,可谁知他们两个是天作的缘分,眼看着要另定亲事了,却又走到了一起,”林清婉道:“之所以让他们的孩子两姓,也是我的私心。一来,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两家是一家,二来……”
林清婉顿了顿后看向那些下人。
尚老夫人连忙一挥手,让人下去了。
林清婉这才低声道:“您也知道林家的产业大多都捐出去了,本来兄长留的除了给我傍身的两个小庄子外,其余都是要给玉滨陪嫁的,可陛下不是赐下了爵田吗?”
“玉滨的爵田自然是跟着她的,可我的那份儿怎么办呢?”林清婉蹙眉道:“真要百年之后给宗族我也不甘心,我们嫡支和旁支的恩怨您也知道,只怕给了他们,我到了底下便要无颜面见父亲了。”
尚老夫人便微微眯眼,问道:“您是要过继玉滨的孩子?”
不然怎么能继承爵田呢?
林清婉便摇头笑道:“不必这么麻烦,已经让孩子姓林了,再让他们改换父母怎么好?而且辈分也不对啊,我已经探过四皇子的口风,只要我们林氏嫡支有人,那我临终前就能花钱和朝廷赎回这份田做永业田,到时候可以子子孙孙的传下去。”
尚老夫人便心中一动。
“也是我当年计划不周,文园和求知苑都建在了我的爵田上,所以这两样也不能给玉滨当嫁妆,”林清婉叹气道:“只能等我百年后再给孩子们了。”
尚老夫人就道,“谁能想到那么长远呢?”
当初林清婉要在青峰山脚下种果树,大家只以为她那些水果要卖不出去,谁知道她把果园建成了文园,每年光租地方就赚多少钱了。
本以为建成文园已是它发展的极限,谁又知道她还能在里头建各求知苑,像是书院,却又不似寻常书院,就是向来驰名的卢氏家学都要退避锋芒。
林氏别院那一片爵田代表的是财,那青峰山脚下的文园和求知苑代表的就是人脉和声望,财和人脉、声望都有了,那权势富贵还远吗?
饶是现在只求平安的尚老夫人都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就怕到时林氏宗族那边不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