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济出了皇宫便立即回家招了人来问,“可买到粮食了?”
“老爷,这陈粮都出得差不多了,买到的并不多,且还有这么多人往南逃去,京里剩的粮食不多了。”
“那也得买,我们拖得够久的了,项善那老匹夫已向陛下上书,在耽搁下去,闹出事来,谁也别好看。”
其中一人便犹豫道:“小的倒是知道有一批陈粮,只是那批粮食留的时间有点长,供给军中,只怕项将军知道了……”
“怕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宋济道:“你往外看看,那些逃难的有几人有粮食?还不是靠啃树叶?所以吃不死人就行了。”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应了退下,打算去买那些陈粮。
宋济从姬元那里得到了灵感,将供应军中的粮食高价卖给逃难的百姓,所得之利再去买一批陈粮混杂着新粮补上,这样一出一进,他赚的钱是他们这一房一年的总利润还多。
毕竟现在粮价高涨,而且他是空手套白狼,
一开始还有新粮掺着陈粮,后来得到的利润越来越高,宋济的心也越来越大,胆子也大了,开始成批成批的购进陈粮。
刚才手下说的根本不是陈粮,而是一批因保存不当发霉发黑了的粮食,这种粮食自然也是能吃的,就是一不小心可能会中毒。
项善此时还在前线,并不知道宋济给他送了一份大礼,他正蹙着眉头看地图。
和他的心腹们道:“梁军这是要请君入瓮,北线和南线又都落入了梁军手中,我们再继续前进,就真的被包围,成了瓮中鳖了。”
“难道先前他们节节败退都是佯败?可不像啊,每次我们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下的。”
“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了,你可统计过各自的伤亡?”项善道:“每一次,我们都攻下了对方的城池,但我们的伤亡都远远大于他们,这说明说明?”
“我们是攻城,他们是守城,牺牲自然要大一些。”
“不对,他们放弃城池太干净利索了,一旦知道不可守便退出,你觉得卢真和钟如英是这样的人吗?”项善道:“卢真且不说,钟如英那个烈性子,可是宁愿与城共存亡也不会主动后退的主儿。”
所以他一直知道他们是在佯败,本想将计就计,攻下城池后再巩固,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到时候他两翼坚固,自然不是入瓮了,却没想到北线和南线败得这样快。
项善狠狠地一拳头打在桌子上,咬牙道:“可恶陈象等竟不听号令。”
“也是陛下催得太急,将军,陛下已连下十三道令,我们不可能一直在城中休整。”
项善道忍了忍,将到嘴边的恶言给咽了回去。
他不喜楚帝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人总爱对他的战场指手画脚。
可将在前线,帝在后方,他不知前线的情况,就靠那点子消息就遥控战局,这是以为打仗是过家家,还是谁都能当将军?
总之他很不满,但再大的不满他此时也只得咽下,下令道:“整理军队,挑出一万精兵,分兵两军,开始迂回退出。其余人等扎营等候消息。”
此时再冒进就是送死,所以哪怕皇帝下再多的令牌,他也绝不再前进一步,先保住兵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