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梦云沉默地看着那人手中的地图,没有伸手去接。
“梦云,我想你应该需要,就帮你拿了几张。”银华的声音压低,暗示性地看了眼客厅的房门。
成梦云太了解身边的人了,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轻而易举的理解。就像对方刚才的示意,那是在说:
伫在门外的那几个红衣人,极有可能有听力绝佳的异能者,他们商量一些事,需要小心点。
两条有些散乱的麻花辫披在肩头,衬得面色苍白的少女分外恬静,她抬起微凉的手,接过身边人的地图,温和的嗓音说了声简单的谢谢。
好似是没有看见对方落寞的神色,她展开折叠的地图,开始拿起铅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似乎是不再逃,却一副把对方当空气的架势。
身边人也不恼,像往常般守在她身边,拿出多余的地图,将从小区到录音棚的路线,勾画出来,在一旁标注毁损或新建的建筑物。
客厅沙发那头传来赵青寒几人的嬉笑打闹声,餐桌这边陷入一片沉静,只有沙沙的笔尖摩擦纸张声。
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成梦云还是不知道应当和对方说些什么。
发小的告白,像是万里晴空里突然而至的暴雨,将没有撑伞的她打得猝不及防。
她或许,还需要多点时间来疏离庞杂纷乱的思绪。
时间仿佛倒流回了上学的时候,无数个日夜,他们就是凑在同一盏台灯下,一起做着习题。
就像现在,余光里那人转着笔,她知道,那是对方正陷入思考;有时候指尖敲着桌面,她记得,那是他写字时,一贯的动作。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是不自觉留意他的习惯却是难以更改、深入骨髓的癌。
想到身边人有些落寞的神色,她握笔的手紧了又紧,终于是不忍心地开了腔,搭理了下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