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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虽然是这么说了,但陪着娇气多事的艾尔莎吊一下午的钢丝,她也是吃不消的。当她觉得自己的腰快没有知觉的时候,终于结束了最后的彩排。

此时,艾尔莎也等到了她的情人,大胆地跑到他的怀里坐了下来,娇滴滴地说着什么,又神气十足地指使原本出演春之女神的小姑娘把她喝水的杯子从休息室拿过来,惹得上校开怀大笑。

希里的目光本是被他们这放肆的笑声吸引了过去,却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他就坐在他们不远处,他墨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没盖住他姣好脸型上的那一点点稚嫩,他正低着头看表,眼眸垂下,透出一股忧郁的气质。

如果希里没记错的话,他今年不过也二十一岁。

这个人会使她回忆起她的童年。

在她的家庭还没变得支离破碎之前,她和这位叫做詹姆斯·莫里亚蒂的青年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

那时她仗着自己年长他两岁,就算她父亲无数次地强调“瞧瞧别人家的孩子那么小就会解方程再瞧瞧你就会拿着纸在上面涂涂画画”的时候,她也不当回事,天天去他们家报道,强行拉着莫里亚蒂玩过家家,然后骄傲地回家告诉她的父亲“我不止在纸上涂涂画画还能在莫里亚蒂脸上涂涂画画”。

好吧,结局自然是她被他父亲拉着去给小莫里亚蒂道歉。

真是命运的玩笑啊,时过境迁,她现在家道中落,在剧院打杂,文章的价格也被不停打压。

而莫里亚蒂,谁都听说过他的鼎鼎大名,前一阵子他发表了一篇有关二项式理论的论文,风靡整个欧洲大陆,并已有大学向他抛出橄榄枝,年纪轻轻就能获得一份数学教职,这也只有当初这个数学神童能做得到了。

许是这感觉太过落差了,她直直地盯着他没回过神来,而莫里亚蒂的眼神已经从表盘上离开,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这是他们多年之后的第一次对视。

尴尬直冲天灵盖,特指希里。

她迅速移开了视线,说实在的,她可不愿意让曾经的邻居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她转身走的飞快,想立马到后台等待戏剧开场,可是她走到一半,就硬生生地停住了——那条薄纱被绷紧了,那一端被谁拽住了,明显是不让她走。